陳南遇冷眼看著她,嗤笑,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將她塞到車子副駕駛,然后他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
雖然是夏天,但是淋了雨仍舊很冷。
鐘情渾身打哆嗦。
看著啟動車子,直接掉頭的男人。
說話也不利落,“你、要帶我去哪?”
陳南遇冷笑,瞥了她一眼,“不是很想知道么?”
說完便一言不發,車子開的非常快。
鐘情也沒在說話,收回目光的時候,她發現陳南遇的衣服和頭發本來就濕透了,而且車子內有很多泥。
不知道他剛剛去了哪里,為什么會這么狼狽?
后視鏡不斷后退的景物和大雨,像是奔赴一場訣別。
她哥哥,被判了死刑。
以前的很多不道德的事情全部被扒出來,形成墻倒眾人推的趨勢。
而這一次女方家又因為女兒去世,勢必要讓鐘行償命。
多項罪名加在一起,就算是鐘家請的律師在厲害,也沒有任何回轉的余地。
鐘家在安城不是小門小戶,誰敢把以前的事拿出來說,就是直接與鐘家作對。
沒人會想平白多一個對手和敵人,所以……
必定有一個與鐘家齊平的人物在后面推動,才會有墻倒眾人推的局面。
她知道這個人是陳南遇。
她和他,走到盡頭了。
即便是她再愛他,也無法毫無芥蒂卑微的去愛。
“南遇。”
他沒理她,但是鐘情還是自顧自的開口,“離婚吧。”
三個字傳到他的耳朵里,他有片刻的怔愣。
但是仍舊沒有理她,手下用力,方向盤一打,轉了個彎。
她說什么,他都沒有任何回應。
鐘情麻木的笑了,也不在說話。
接下來,兩人俱都無言,只有外頭的雨聲,和車子的引擎聲。
開了很久,像是穿過了一個城市。
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車子也在最后一個轉彎之后,停了下來。
外頭的雨已經停了。
透過車玻璃,能看到面前郁郁蔥蔥的山林。
遠處烏云陣陣,令人異常的壓抑。
陳南遇面無表情,渾身散發著冷意。
“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