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住下后,廉夜安才得喘息的機會,靠在床上閉目養息。
南宮曜這時提著一包東西到廉夜安房間。
“怎么了嗎?”廉夜安睜開眼,見到來了,覺得最近自己見南宮曜后頻率是不是有點高啊?
南宮曜將油紙拆開,里面里各種梅料,一看就很開胃。
“聽老太醫說過,酸料可以止吐。”之前在停留的鎮上找不到,反倒在這臨時歇腳的地方找到。
“試試吧。”南宮曜拿起一顆喂到廉夜安嘴邊。
廉夜安被南宮曜算是親密的動作愣住,但對方似乎沒有這樣的覺悟,還表現得理所當然?
在對方隱隱期待的目光中,廉夜安微微張開嘴將梅干含進嘴中,不知是不是心理錯覺,酸酸的味道的確緩解了不適感,覺著好吃又外吃了兩顆。
“心情可還好?”南宮曜見廉夜安吃進去了,稍稍放下心,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月,少女的臉上看不到剛開始黯然絕望,已經平靜了不少,但他更想看到那個可以玩得自在,笑得快樂的少女。
沒想到南宮曜會問這種事,廉夜安牽強地勾起一抹笑容,說:“嗯,再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向前看。”
她與洛夫人僅僅幾個月的母女情分,雖然深刻,但平靜了一個月也快淡了。
也可能是她天生薄情吧。
薄情啊,之前好像也有人這么說過她……
發覺自己想偏了的廉夜安忙把思路拉回來: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照顧好兩個弟弟,報答洛夫人的救命之恩。
南宮曜有些驚諤,沒想到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兒在經歷那么可怖的事情后能這么看得開。
或許是他一直小看了廉夜安。
“謝謝你將我的家人們安葬。”廉夜安真誠地道謝。
南宮曜沒說話,將梅料放在廉夜安的手上。
要離去的時候,背對著廉夜安說:“我父母與你父母都是至交好友,我在家排行老二,你喚我二哥即可,到了南宮府,沒人會把你們當外人的。安心住下養病就好。”
說也不等廉夜安說話就離去了。
廉夜安一頭問號:他這是在怕我緊張?安撫我?
說得那么不自然,語調都不協調,廉夜安一個月來頭次輕笑出聲,她怎么不知道南宮曜還有傲嬌的一面。
只是……
要到帝都城了,她得要有所計劃了。
摸出當初制定計劃的小本本,用炭筆在計劃一上畫個大大的叉。
現下看來,遠離南宮曜是不可能的事,為了自己和弟弟們的往后,怎么也得跟他打好關系。
在計劃二上畫了個大大圈。
也就是說,要抱緊金主爸爸的大腿!
抱大腿的同時還得想辦法在男女主感情發展的時候抽身。
這么說來也就是當初制定的計劃一和計劃二的融合而產生的計劃三!
廉夜安摸著下巴思考,這抱大腿也是項技術活,抱不好也是要丟命的。
一直到第二天,廉夜安都沒想去抱大腿的正解方法,難道真的要賣萌撒嬌和撒潑?
想想那場面,她懷疑南宮曜會因為被她惡心道而將捅死她的日子提上日程。
雖然現在南宮曜看上去挺好相處,除了有些腹黑,但這結果大部分是因為洛夫人的囑托,待女主出現的時候,一切就難說了。
現距離女主出現還有兩年,她需要在這期間刷爆好感度,再悄兮兮地存錢,等女主出場是就帶錢和弟弟跑人。
嗯嗯嗯,廉夜安對自己的計劃很是滿意。
“你似乎很高興?”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廉夜安扭頭見南宮曜撩開簾子看著她。
“沒有啊。”廉夜安否認。
只是她嘴角那絲滿意的笑意還沒完全收住暴露了她真實的想法。
“今日胃口如何?”南宮曜問。
“還好,吃了兩個包子。”廉夜安如實回答,現在除了還是喝不下湯水類的,其余的都能吃下一點。
那段夜夜纏著她的夢魘這幾日似乎也放過她了,廉夜安淺笑,說:“會好的,時間就是良藥。”
南宮曜放下簾子。
遭受了那么多,再沒心沒肺的人也會變穩重。
馬車隊伍慢悠悠地停停走走了兩天終于到了帝都城。
“姑娘快看,不愧是王都,和我們那的鎮上完全不一樣!”小昭興奮地掀開簾子興奮地跟村姑進城一樣。
廉夜安嫌棄地點了點小昭的腦袋,說:“沒出息。”
隨后自己掀開另一面的簾子往外看。
“哇塞我滴個娘哎!”
廉·剛從鄉里出來·沒見過世面·村姑夜安對著繁華熱鬧的街道發出不亞于小昭的驚嘆。
喜得小昭一個大白眼。
廉村姑不在意,拉著她指指這,指指那,興奮得就差跳出車了。
車外的南宮曜見廉夜安興奮得有些微紅的臉蛋,希望在這帝都城里她能夠恢復像那蓮花池旁的笑靨迷人的少女。
為此,他愿意竭盡全力,創造出一個太平。
剛下馬車,就見一對衣著養眼的夫婦,男的器宇不凡,女的優雅嫻靜,二人領著一幫小廝丫鬟在府門前候著。女人一見廉夜安立馬笑盈盈的上前抱住她,心疼道:“我滴兒啊,受苦了,回家就好了。”
廉夜安背脊挺的直直地,僵硬的四肢不知該往哪放好,對于這個年輕阿姨的臺詞,廉夜安只想說:大姐,您抱錯人了吧,您的兒子是邊上杵著的那位!
“好了,快讓孩子們進家吧,”男人溫聲阻止了妻子想給雙胞胎的熱情擁抱,示意南宮曜將人帶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