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不配,難不成你配?”沉緩且黯啞的嗓音比冬日里的冷風更令人生寒,蕭煜高大欣長的身姿踏進房間內,頓時屋內的光線都暗淡了幾分。
項嫣兒見到蕭煜,立刻垮下眉毛,手捂著胸口裝出柔弱的姿態,她聲音微弱的好似蚊子。
“王爺,姐姐身子還弱著,別兇她。”靠近蕭煜的懷里,項嫣兒仰起臉,皺著眉頭咳嗽兩聲:“王爺也不要生氣,當心身子。”
手臂摟著項嫣兒,蕭煜本看向楚傾的目光是冰冷又無情的,他聽見項嫣兒的話,動了動嘴唇,眉眼間的凌厲頓時消散七成,又輕柔地撫過項嫣兒的臉,溫和道:“嫣兒心善,對害自己的惡毒之人還這般仁慈,聽話,回房休息,這里我來處理。”
他們的動作和眼中互相傳遞的情愫,楚傾看的一清二楚,當初他也曾是這般溫柔地撫摸過自己的臉頰,也曾這般溫和的同自己講話,可現在,他懷里,抱著的是另外一個人。
胃里的疼痛還在持續,毒素像是順著血管蔓延進心臟,楚傾實在看不下去面前二人的模樣,她干脆閉上眼,翻身蓋上被子面對著生硬的墻壁說:“你們都走吧,我累了,要休息。”
沒人搭話,蕭煜眼神吩咐下人好生送項嫣兒回去休息。
臨走前,項嫣兒還惺惺作態:“王爺,姐姐也是可憐之人,莫要太怪罪,嫣兒已經原諒姐姐,不怪了。”
床榻上的楚傾心中冷笑,想她煜哥哥并不是愚蠢之人,但卻頭部受傷,記憶出現了偏差,信了這樣一個陰險的女人,若是煜哥哥有朝一日憶起了當初的事兒,那時再回想今日,還不知煜哥哥要如何后悔。
只是,他當真還能想起來嗎?
蕭煜邁步來到榻前,他垂眸瞧著床上的人,冷聲問:“嫣兒如此待你,可有話說?”
攥緊了被子,楚傾能清晰地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也遠在天涯。
“倘若我講了,王爺會信?”壓下心里的翻騰的情緒,楚傾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
現在不是攤牌的時候,畢竟項嫣兒的背后還有項大將軍支撐著,朝中勢力不穩定,蕭煜身后有項家加持,暫且不會有事,若是與項家結了仇,后果難以估量。
“哼,你這等惡毒之人的話,本王半分不會信。”蕭煜冷哼,他看著床榻上的人縮成一團,心中越發的不爽。
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不爽什么,內心里總覺得楚傾不應當是惡毒的人,或許是因為她與嫣兒有幾分相像,每每看到她作惡,總有一種嫣兒也在作惡的錯覺。
“既不信,又何必多說,王爺,請回吧。”閉上眼睛,楚傾深吸一口氣,她確實想休息了。
“本王的話還沒問完,你敢休息?”蕭煜火大,一把拉開床上的被子,揪著楚傾的衣領,愣是將她拎起來,強迫她看著自己。
楚傾唇色慘白,與前幾日大紅喜服進府的模樣大相捷徑。
蕭煜拎著楚傾,她輕極了,像是一片柳絮,隨手一松,仿若能被風吹走一般。
楚傾看著面前熟悉又硬朗的臉問:“王爺還有什么要問?”
打量著楚傾,蕭煜不解,不過是試藥,怎么比中了毒還要虛弱。
“太醫沒給你開養護的方子?”
楚傾微怔,她抿抿唇,湊近了些蕭煜,滿懷期待地詢問:“王爺,可是在心疼傾兒?”
“傾兒?”蕭煜像是聽到了笑話,嘴角一扯,冷笑出聲:“你也配?”
他墨色的眸子忽地冷下來,手上的力道加重,一把丟著楚傾在床上,毫無憐惜:“你現在還能活著,不過是因為你有用于嫣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