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雜家已遣人去稟告皇上了。”
王德守說著,想起地牢發生的事,不禁捏了把汗。
所幸他早早揣測到司烜鈺的心思,趕去及時沒出大事,這胎是保住了……
詩輕怡眉心微皺,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焦急問道:“王公公,春……太醫呢?他怎么樣了?”
自從被送到地牢了之后,她便與外界隔絕了,更是不知道春常易的消息。
李婉兒的性子極狠,不能保證她不會再動手。
要是他因為自己出了什么事,恐怕自己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王德守也沒想到,詩輕怡竟然如此關心春常易的安危。
他的臉色變化莫測了幾分,還是回答道:“娘娘放心,春常易雖冒犯了容妃娘娘,本該賜死。但皇上寬宏大量,只將他發配去了邊疆。”
“發配邊疆?”詩輕怡神色一怔,沒有絲毫放松。
父親出征邊塞最多,她多少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常年打戰,被發配過去的囚徒,只能做最低下的苦力。
春常易自小也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在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真的能……好好活下去嗎?
想到這里,她有些泛白的手指,不自覺的拽緊了床單。
“皇后娘娘好生修養,母憑子貴,若誕下嫡皇子,到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王德守看了一眼詩輕怡,好心提醒。
在這宮里,誰的恩寵都不是長久的。
皇上至今無嗣,以詩輕怡的身份,和皇上對她的態度,若誕下的是皇子……
詩輕怡苦澀一笑,是啊,現如今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又怎能護得了其他人?
“多謝王公公。”詩輕怡微微垂眸,輕撫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她自然知道王德守是什么意思,就算不愿,但要想一改如今的狀態,恐怕也只有靠這個孩子了。
王德守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離開復命去了。
即便知道詩輕怡有了身孕,司烜鈺也未到過永安宮,又恢復了以前的冷漠。
只派王德守來過幾次,永安宮難得徹底清靜下來,除了東西物品不曾短缺,與世隔絕的宛如冷宮,只要知道父親無恙,詩輕怡毫不在意,她親自動手裁剪衣物,期待著那個與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降生。
孩子一直很乖,似乎是心疼母親,從不折騰她。
偶爾把手貼在肚子上,卻能感覺到他在回應,一顆心都軟了下來。
幸福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似乎一眨眼就到了臨盆的時候。
天已入了秋,永安宮內宮人忙碌不停。
“皇后娘娘,用力!”
“娘娘,再使把勁,已經看到頭了!”
寢宮里,詩輕怡喘著濃重的呼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的滾滾滑落。
分娩傳來的劇烈疼痛,比過往任何時候都來的讓人難以忍受。
好幾次,痛的迷迷糊糊的時候,覺得就要這樣昏死過去。
恍惚間,似乎只聽見有人一聲聲喚她的名字。
想到還未出世的孩子,詩輕怡也不知道是從那里的力氣,咬牙用勁。
只聽到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她便再也支撐不住,安心昏了過去。
詩輕怡再睜開雙眼時,寢殿內的陽光有些刺眼。
“我的孩子呢?”她虛弱無比,卻迫不及待喚人詢問,“是個小公主還是小皇子?”
誰知被問話的宮女,竟一下跪在床邊。
“請娘娘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