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
夏宛凝猶豫了半響,覺得在公司還是要公私分明,于是點頭打了個招呼。
顧鈞行像是沒聽到他的叫喊,不做應答,把剛買好的熱粥放在夏宛凝的桌上。
“剛出去應酬聽說你沒走順路帶的,我先回家。”
短促的一句話交待他為何這么晚還出現在公司,夏宛凝沒有說謝謝,覺得那樣即官方又疏遠,于是回了他一個微笑。
顧鈞行離開的背影夏宛凝一直目送到消失,聽說聽誰說?他怎么知道我沒吃飯?
即使這些疑慮夏宛凝是無法從顧鈞行口中得知了,但是打開那碗滾燙的熱粥的時,不知道是出于員工的關懷還是對這個名義妻子的照顧,夏宛凝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來自顧鈞行的溫柔和體貼。
策劃部給員工下發任務,下個月新土地競標讓每個人給出一份方案。
公告剛一發出,辦公室的人都叫苦連天,最基層的員工知道他們的策劃其實帶不來多大的價值,最終選取的還是高層領導的意見,于是他們都抱著被動的態度去完成這項所謂的任務。
但夏宛凝心里已經有了完美的底稿,她知道這些機會都是不可多得的,即便是最后沒有得到肯定,但自己或多或少能彌補高層方案的漏洞。
畢竟她對自己工作上的要求和顧鈞行有著同樣變·態的追求,就是把事情做到極致。
果不其然,當所有人把方案都遞交上去不久之后,夏宛凝成為唯一一個普通職員進入策劃部高層會議室和高層一起討論這個項目的人。
那還是早上臨時得到的通知,讓她準備發言去陳訴自己的方案。主管其實也想證實這樣成熟的方案是否是夏宛凝這樣一個初出茅廬的職員能做出來的。
待夏宛凝把自己的方案往投影儀上一放,在場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這是我對這次競標的預估以及對對手報價的猜測,在價格上我們優勢是存在的,但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只要我們把公司對這塊土地未來的前景和預估收益以合理的形式給予W公司一定比例的提成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為之動容。因為據我所知,W集團目前正在尋找好的投資項目,我們不妨以這個來吸引他們,而不是從報價上去和競爭對手競爭。”
夏宛凝像是進行一場從容的演講,思維清晰,有條不紊,本來懷有一絲質疑的主管也被她強大的氣場征服。
“這些表格是我對我們為來三年預計年化收益以及投資回報率做的詳細分析。”夏宛凝把前幾日挑燈夜戰的成果一一演示出來的時候,許多人不可置信的看著聽著。
會議結束不久夏宛凝的事跡就炸開了鍋,大家都暗自仰慕剛來不久的同事能把所有事都完成的如此完美。
但又礙于她的身份總覺得是有人在推波助瀾,夏宛凝全然不理會這些,只是繼續她的堅持,做自己的事。
領導的信任和交付更是讓夏宛凝有了更多的熱忱和機遇,所以很多個夜晚,當顧鈞行回到家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還有了迷之失落感,苦笑夏宛凝對公司的卓越貢獻都要趕超自己了。
夏宛凝照著這個陣勢給了部門很大的貢獻,于是在升級試的時候所有人都猜想機會是給她還是給部門的老員工婷姐,婷姐是做了6年的’老人’了,一直以兢兢業業出名,前年因為產假錯過了升職,去年又因為空降的領導錯失機遇,今年本是十拿九穩,誰知道殺出一個夏宛凝。
“人家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即使經驗在又沒轍。”婷姐總是有意無意煽動周遭的同事去抹黑夏宛凝。
夏宛凝本想著自己身份特殊也就不予計較,到后來同事之間分起幫派,夏宛凝才決定出面解釋這其中不算誤會的誤會。
像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火,約在了員工食堂,是夏宛凝選的地方,因為她從未覺得自己身上有任何光環,一直以來她也只是努力做自己分內事而已。
“婷姐,這次升職的人選你是獨一無二的,你對公司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夏宛凝言語得體。
“你客氣了,論才華我和你是沒得比的。再說了你想升職那也是一句話的事我哪能說什么。”
婷姐是混跡職場的老人,自然圓滑的回答是不可或缺的了。
她嘴角譏笑,難道總裁的女人想得到的東西還需要故作姿態來和她搶嗎。
“那我就老實告訴你,也像你承諾,我之所以來到這個公司并不打算依仗任何人,我只是想把事情做好,至于升職我壓根就沒想過。也正如你所說,如果我想,那豈是難事?”
夏宛凝一針見血的把事實攤開說,顯然把婷姐鎮住。
“所以請你在我身上絕對的放心,倘若這次你未能成功升職但那個人也絕不是我,我只希望我們同事一場和你能做到亦師亦友。”
婷姐一時無話可說,她頓時覺得夏宛凝看上去恬靜文斯,但嚴肅認真起來氣場遠蓋過自己,況且她說的句句屬實,自己反而小肚雞腸對她過分了。
“是我最近壓力大亂說話,之前有不對的地方也請你多擔待。”婷姐的語氣變得友善,夏宛凝這才放下自己的武裝,露出善意的笑容。
事實也正如夏宛凝預料,即使領到對她的工作態度贊許有加,但怕下面的閑言碎語,最后升職的人選是婷姐,這也倒落得所有人滿意的結果。
于是在之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夏宛凝認真且努力的作者小職員的工作,別人覺得大材小用而她卻是樂此不疲。
夏宛凝知道這些所謂的名和利對于她來說如糞土,她的父親當初就是追隨這些拋棄了她們母女,她心里清楚的知道這些東西當做到一定程度便是水到渠成的事,靠手段和關系得來的江山又豈是值得她驕傲的。
顧鈞行聽完秘書匯報工作時眉頭不禁一皺,秘書光看臉色就知道他大腦已是超負荷運轉,于是話題一轉。
“顧總,策劃部近期活動很多都是夏宛凝小姐在運營。”
聽到這個名字顧鈞行眉目舒展,他們兩各自忙碌的這段時間,好像連交談都沒幾回。
顧鈞行甚至還懷疑自己是否因為無心娶了夏宛凝而耽誤了她這么久的事業心。
“可否順利?”
秘書知道自己抓住了老板的好奇點,滔滔不絕的把夏宛凝的境況都匯報了一遍。
顧鈞行聽完再次刷新對夏宛凝的認知高度,見識過她幾次縝密的思維,沒想到執行起來也有兩把刷子。
于是吩咐秘書今晚訂一間私人餐廳,待夏宛凝下班后接她過去。
又是忙到夜幕降臨的時分,夏宛凝伸了個懶腰,才拿起衣物離開。
剛一走出門口,胳膊就被緊緊的抓住。
“陸徹?你怎么在這里?”夏宛凝驚訝的瞪大雙眼,看著滿身酒氣的陸徹,扶了他一把。
陸徹一使勁,一把把夏宛凝摟在懷疑。
“夏宛凝,我告訴你,你是我的女人。”
酒后的陸徹完全沒了平日姿態,面頰被酒精侵襲,紅色的光暈蔓延開。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夏宛凝,以為這樣抱著她,她就會回到自己身邊,于是越發的用力,隨夏宛凝怎么掙扎都脫不開身。
“陸徹!你放開我,我們已經結束了。”
夏宛凝無力的蹲下,他沒見過如此失禮而又無助陸徹,那個當初鐵著心要離開他的男人,現在又何苦在會,他們不是早已斷的干干凈凈了嗎。
“夏宛凝,顧鈞行他就是個屁,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說你是真的愛他嗎?你自己清楚你愛的是我。”
陸徹說完這番話,竟然嚶嚶的小聲啜泣,夏宛凝看著這樣的陸徹,心疼不已,哪怕是出于朋友的關心,她都不舍得這時候再給這個男人響亮的耳光。
“陸徹,你先放開我。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好嗎?”夏宛凝語氣柔和的像當初大學時他們許諾要走到世界終結般慢條斯理。
兩個人就這樣在公司的拐角一來一回的拉扯。
本來奉命接夏宛凝去餐廳的秘書在門口候著,看到夏宛凝和這位醉酒者久久糾纏,終于撥通的顧鈞行的電話。
顧鈞行難得提前在餐廳等候,接到秘書電話怒不可糾揭,踩著油門一路趕回公司。
“你放開他。”夏宛凝和陸徹同時回頭,看到顧鈞行挺拔的站著。
“你誰啊?”陸徹放開夏宛凝,扯著嘴角不屑的說。
“他喝醉了。”夏宛凝趕忙走到陸徹前面,她看的出顧鈞行不悅,怕兩人發生爭執剛想拉著顧鈞行走。
顧鈞行一把刷開她的手。讓秘書先帶她上車。
“讓開!”陸徹想去追,但是他搖搖晃晃的步伐撞上顧鈞行挺拔的身姿,火冒三丈的喊道。
“不覺得自己可笑嗎?”
顧鈞行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這個失態的男人,用的是不屑的語氣。
“你以為你有多高尚?你的女人還不是我玩過的破鞋。”
聽到破鞋兩個字,顧鈞行把拳頭高高揚起,確始終沒有落下來,理了理被夏宛凝抓的的褶皺的衣袖,轉身離開。
車子緩緩駛向馬路,車上兩人不發一言,男子臉色陰沉,扶額閉眼。女子心有所思,時不時小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