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溫長笙對遠在教堂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她在為了更大的問題發愁。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把她逃婚的事情報給了媒體,她的家現在被一群狗仔包圍,幾十臺攝像機,照相機對準了她家的大門口,她坐在耿淮安的車子上探頭探腦的看。
“溫小姐打算直接走回家嗎?”
溫長笙側眼瞥了一眼旁邊的耿淮安:“肯定不能直接進去啊!我身上這身婚紗還沒換下來,想也知道這群媒體拍到我之后,明天西川頭條就得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昔日建筑界新星深陷逃婚丑聞為哪般!后邊啊,一定還會加上一個紅色的大大的感嘆號……”
人生就是不能一帆風順,事以愿違四個字可能就是寫給溫長笙用的。
耿淮安聽到溫長笙的話剛剛打算調轉車頭,就已經有眼尖的狗仔看到了這邊鬼鬼祟祟的車輛,喊了出來。
“溫長笙在那輛車上!”
不過瞬息之間,整輛車的前前后后就被狗仔們圍追阻截了個嚴嚴實實,無法前進也無法后退。
撲上來的記者開始奮力的拍打著車窗,有些激進的,甚至已經開始詢問起了問題。
“溫長笙小姐,有消息稱您今日在婚禮現場當場拒婚,請問這件事情屬實嗎?”
“溫小姐,您三年前為了您的未婚夫拒絕了R國的金母雞建筑大賽,現在逃婚的理由是什么呢?有消息說是因為您小三上位之后轉頭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請問有這樣的事情嗎?”
“您身邊的這個長得很帥的小白臉是您的新歡嗎?因為他第三者插足你才拋棄你的未婚夫的嗎?你肚子里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縱然做好了心理準備,溫長笙也還是被狗仔們的大膽腦回路噎了一噎……
她無奈的伸出右手按住了額頭……
“對不住……他們好像誤會你是我的小情人了?”
耿淮安也是一臉無奈“沒關系……雖然被人誤會成小白臉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至少證明,他們覺得我長得帥……”
有幾個狗仔十分大膽的站上了車前蓋,對著車子的擋風玻璃一頓猛怕。
閃光燈大開,溫長笙險些覺得自己要瞎了。
耿淮安十分貼心的放下了遮光板,轉頭正打算對溫長笙說點什么,那邊溫長笙已經降下了車窗,將頭伸出了窗外。
原本一直得不到回應的記者一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情緒高漲,紛紛將話筒從車窗塞了進來,打算占領采訪的最佳位置。
溫長笙看著他們一個個嚴陣以待的姿勢微微笑了出來“我知道你們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請各位媒體朋友給我個機會,退后兩步,讓我下車擺個好看點的姿勢可以嗎?”
原本一臉兇神惡煞,等著迎接溫長笙的疾風驟雨的記者們,瞬間呆愣。
有幾個性格活潑反應快的記者開始搭腔“溫小姐可不能趁我們放松警惕的時候逃走,我這個月就指望您這條新聞讓主編給我加雞腿了。”
溫長笙聽到這里都不禁哈哈笑了出來,“絕對不逃,如果你們把我拍的好看一點,我今天一定讓你們加雞腿。”
氣氛一瞬間變得松散了很多。耿淮安挑了挑眉,帶一點意外的看著溫長笙的側臉。
印象中……溫家這個大小姐,一向十分反感曝光,每次面對記者都是一張冷臉來著,所以在新聞界一直都沒有什么好名聲。
溫長笙示意記者們退后兩步,姿態優雅的從車子里面走了出來。
“我知道你們想要知道什么,本來打算晚一點開個記者發布會的,但是現在媒體朋友們都在,我就干脆在這里把問題和你們說明了好了,但是要說好哦,問完了問題,你們早點下班,我要早點回家換衣服,你們看,我身上的這件婚紗已經皺巴巴的了……”
溫長笙的聲音鼻音很重,語速不疾不徐,帶一點點溫吞和小撒嬌,十分的增加好感,舉著話筒和長炮攝像頭的記者,也都不太好意思咄咄逼人,漸漸往后撤了一撤,有些攝像師,還真的開始找合適的角度,希望盡量把溫長笙拍的唯美一些。
“嗯嗯,我確實拒絕了今天的婚禮。我和鄒天宇先生從今以后是完全自由獨立的兩個人,再也沒有婚約關系。”
“對,不是因為你們說的那個亂七八糟的理由,鄒天宇喜歡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想繼續當備胎下去,于是就好聚好散了。”
大部分的狗仔反應十分迅速,立刻從溫長笙話語中聽出了弦外之音。
有反應更快的已經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備胎?婚禮現場您拉著您身邊一個伴娘和鄒天宇對峙,是不是因為那個伴娘就是鄒天宇真正的愛人?”
“那個伴娘是您的妹妹溫暖嗎?”
溫長笙不意外這群狗仔對信息的敏感程度,但還是故意做了一個說漏了的懊惱表情。
人群中穿著婚紗的少女微微蹙眉,一臉的懊惱,發絲微亂,眼睫輕顫,眼角眉梢都染上了自然地嫣紅色,美不勝收。溫長笙鬢旁被微風吹起的一縷長發,讓一旁的耿淮安食指不自然的動了動,心中略微遺憾,自己不應該離得這么遠的。
想著,耿淮安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溫小姐,有消息稱您插足了您妹妹溫暖和鄒天宇的戀情,您才是真正的第三者,請問這個情況屬實嗎?”
溫長笙杏眼圓瞪,做了一個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出來。
“當然不屬實!做備胎已經是我做人的底線了。我母親就是因為被第三者插足抑郁身亡的,我怎么可能會做這么不入流的事情!”
她做了一個十分無奈的表情。
“我今天就把所有的真相通通都說清楚。”
“我和鄒天宇在一起的準確時間是兩年前,那個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分手一年了。據我所知,當時溫暖戀愛的對象是錦繡集團的二少劉宏先生。你們當時應該已經有過這方面的報道。”
溫長笙十分心累的嘆了一口氣。
“一年前溫暖女士找我簽了一份股權轉讓書合同,要求我名下溫氏百分之四十的股權無償轉讓給溫暖女士。這份轉讓書里面,對我來說只有一個充滿誘.惑的條件,就是讓我嫁給鄒天宇。人嘛,總有少不經事的時候,我那時候總以為兩個人結了婚之后,就可以直接完美大結局了。忘記了對方心里如果不是你的話,你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相當于是白費。”
“今天婚禮上鄒天宇的行為已經清楚的打醒了我,不該是我的,就不會是我的。我在這里發個聲明,本人從今以后和鄒氏企業的鄒天宇先生再無半點瓜葛。我在這里祝鄒天宇和溫暖女士能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段話一說,在場的記者都下意識的抽了一口涼氣。
溫長笙居然拿出溫氏百分之四十的股權來換一個鄒天宇,真是好大的手筆,溫氏是整個江北排行前三的企業,百分之四十的股權數額已經十分巨大了。為了一個男人這些足以買下整個西川的巨大財產溫長笙竟然絲毫不放在心上,說轉讓就轉讓。
有心的記者,聯想到自己在婚禮上的來的消息,心中已經了然,這個溫暖本想白白賺到溫氏的股權,卻還在私下暗戳戳的勾搭著鄒天宇這個未來姐夫,打算來個人財兩得,沒想到在婚禮現場露出馬腳,溫長笙沖冠一怒,干脆跑路,讓她什么都得不到……
記者們想到這一層已經開始雙眼放光了,豪門恩怨什么的,群眾最愛看了,這一期報紙的銷量不用發愁了,回去老板肯定會發獎金。
記者們摩拳擦掌,思考還有沒有更勁爆的問題出來,讓這一場獎金狂歡來的更加猛烈一些。
“有消息稱您這場婚禮是奉子成婚,那么您拒絕和鄒先生結婚之后,您肚子里的孩子呢?您是打算好了要做一名未婚媽媽了?”
這個問題,讓溫長笙短暫的失神了幾秒鐘,西川現行的法律規定,未婚媽媽是無法給孩子上戶口的,肚子里這個確實是個問題。
但是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十分倨傲,眼神中帶著自信的回答了記者的提問。
“沒有做過這個準備,我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沒有爸爸。”以溫長笙自身的條件,八個月之內找個男人領個結婚證,實在不是一件難事。
問題已經回答的差不多了,現場的記者們還是蠢蠢欲動著,并沒有一絲打算散場的意思,溫長笙的高跟鞋站的她十分不舒服,已經隱約開始站不住了。
耿淮安察覺到了她的不適,從溫長笙回答問題開始,就從外圍開始突破,穿過層層的人群,走向了溫長笙。
他上前圈住了她的手臂,讓她將身體的重心放到自己身上。手指抑制不住的將她鬢邊上一直垂下的發絲挽到了耳后,在遠處看了她這么久,這個動作他一早就想這么做了。
姿勢是恰到好處的曖昧和若有似無的親密。
“不好意思各位,采訪的時間已經很長了,長笙身體明顯已經不舒服了,后續有什么問題,我們會專門舉辦一個新聞發布會,麻煩讓一讓,長笙是個孕婦。”溫長笙雖然覺得耿淮安對自己這個去掉姓直接稱呼名字的行為有些親密的過了頭,但是想著對方也是好意,也就沒有多想,抬起頭,感激的沖他笑了笑。
周圍的記者們大約呆愣了零點幾秒鐘,迅速認出了耿淮安這個耿氏集團繼承人的身份,將火力轉向了耿淮安。
“耿先生?耿淮安先生?請問您和溫小姐兩個人是什么關系?您對于溫長笙這次的逃婚有什么要說的嘛?”
溫長笙剛想張嘴,表示自己和耿淮安并不熟,耿淮安搶先一步發了聲。
“沒什么說的,我十分的樂見其成。她拒絕結婚了,我才有機會做她孩子未來的爸爸。”
這話一出,四周的記者連帶著溫長笙全部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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