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溪一身職業(yè)裝,顯得身體愈發(fā)纖長,黑發(fā)垂在細(xì)腰間有股輕熟的性感。她為表友善,微笑道:“我沒什么意思呀?!?br />
路瑪臉上浮出怒意,“陸編審這輕蔑的笑聲又是什么意思?”
陸天溪眨了眨眼,她的笑聲很輕蔑嗎??
路瑪瞬間又橫眉倒豎,“你眨眼裝什么無辜!”
陸天溪傻眼了,她現(xiàn)在有絲慌,求助地看了孟寒聲一眼,男人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路瑪臉色漲紅,“不要想向孟總惡人先告狀!”
陸天溪愕然,“我……”
這都是哪跟哪?。?br />
路瑪瞇眸,面前這女子年紀(jì)輕輕,卻十分擅長裝無辜,她決定先發(fā)制人,對著孟寒聲就把平時陸天溪的“所作所為”報告一遍,總結(jié)下來就是拿著豐厚的薪水沒干人事,這就是企業(yè)中的大蛀蟲。
路瑪氣場咄咄逼人,陸天溪玉立在那兒,靜靜等著孟寒聲說話。
孟寒聲很意外,他沒想到平時把陸天溪叫上去給他辦公竟會讓下屬誤會,他微微抬頭,平靜的視線從眼鏡下射出來,落在低著頭一聲也不辯解的陸天溪身上。
路瑪:“孟總……”
“你先出去吧?!泵虾暤?。
路瑪掃陸天溪一眼,恭敬道:“那我先出去做事了?!?br />
門一開一合,辦公室只剩下男女二人。
陸天溪松了口氣,她沒想到自己在別人眼里居然如此差勁。
這時,陸天溪聽見他輕扣桌子,抬眸對上他探究的視線。
孟寒聲問:“委屈嗎?”
陸天溪道:“有點?!?br />
孟寒聲起身,熨帖平滑的西裝沒有一絲褶皺,他走過來,低頭盯著她粉紅的耳朵,說:“走吧。”
陸天溪抬頭問:“去哪兒?不是明天才出差嗎?”
誰料,孟寒聲說:“我今天約了馬牌九跟沈虹亮,跟我先去見他們。”
“什么?你約了放高利貸的跟我爺爺?shù)拇髠??”陸天溪目瞪口呆,聽到這兩個名字,她本能地抗拒道:“老師不要開玩笑了。”
孟寒聲一振手臂露出腕表,對她說:“沒有開玩笑,我約放高利貸的馬牌九九點在賭場見面,用半個小時解決完這個,十點趕去酒房見沈虹亮,下午回來還有時間開個會安排下事宜,你回去收拾東西,明天就去南郊出差。”
陸天溪聽著他有條不紊地安排事情,皺眉捂住肚子,她說:“老師你不了解馬牌九他們……”
孟寒聲皺眉道:“他們昨晚搶了你爺爺?shù)慕痿~,這事不能算了,你也別廢話,跟我走就是了?!?br />
孟寒聲雷厲風(fēng)行,陸天溪急忙抓住他的手臂,說:“老師不行?。 ?br />
男人轉(zhuǎn)身道:“你還有什么事瞞著我?”
陸天溪抿唇,低頭把襯衫撩上去一角,露出白皙肚皮上的青紫痕跡。
孟寒聲眉狠狠一擰。
陸天溪把衣服整理好,低聲道:“前幾天碰上馬牌九的人打的,老師,他們絕對不是善茬,你別因為我惹上他們?!?br />
孟寒聲整個人的線條都繃緊了,他冷硬道:“走。”
男人下的決定沒人能改變,陸天溪憂心忡忡地跟著他去了正新賭場,黑色賓利停下,她才發(fā)現(xiàn)那個叫孟米奇的邪痞男人正倚在一輛路虎上抽煙。她知道孟米奇的身手,吊著的心稍稍放下,但還是阻止道:“老師,你沒必要為了我惹上馬牌九?!?br />
孟寒聲盯著擔(dān)憂的她道:“人活在世上所做百分之九十的事都是沒必要的。”
陸天溪被鎮(zhèn)住了,臉上平靜,內(nèi)心卻已經(jīng)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無法向旁人描述心里的感受,就像已經(jīng)打算在冰冷黑暗中沉淪下去的時候,一束光突然刺破黑暗……
“可是老師,這樣我欠你的就還不上了?!标懱煜p扇長睫,緊揪裙子的手指都在顫抖。
孟寒聲下了車,把西裝扣子系上,冷道:“還不上就欠著吧?!?br />
見他轉(zhuǎn)身就走,陸天溪立馬下車追上去,孟寒聲對孟米奇耳語幾句,孟米奇看了她一眼,含笑點頭說:“明白?!?br />
陸天溪跟著進了賭場,跟馬牌九正面交鋒的那刻,她突然就釋然了,做人要不求甚解,總?cè)ハ氚衙考路值们宄靼?,難為了自己也難為了別人。
她看向坐在賭桌后留著八字胡的馬牌九,他身后坐著兩個同樣留著兩撇小胡子的小弟。八字胡是馬牌九幫的標(biāo)志,就像提起斧頭就能想到斧頭幫一樣,在黃城一提起八字胡,就知道這幫滑稽的擾亂治安分子是馬牌九的人。
馬牌九手里玩著籌碼,黑色賭桌上放著幾副撲克牌,他看了一眼陸天溪,對孟寒聲笑道:“孟老板主動相邀,牌九受寵若驚,知道孟老板喜歡清凈,便特意讓人安排了包廂,孟老板請坐?!?br />
“不必了,我還趕時間。長話短說,我的學(xué)生陸天溪欠你五十萬高利貸,這里有六十萬的支票還你?!?br />
陸天溪見他臉上浮出厭惡神色,知道他不愿意跟馬牌九這種人打交道,心中不禁愧疚萬分。
馬牌九的小弟立刻過來,孟寒聲松開手指,連間接接觸也避免了。
馬牌九看了眼支票,讓小弟把契約給了陸天溪。
陸天溪立即收好,一顆心安定下來。
馬牌九:“陸天溪一共欠了我五十萬,但既然孟老板出手如此闊綽,這十萬塊錢我就笑納了?!?br />
孟米奇嗤笑一聲:“你們放高利貸的都很不要臉吶,要知道天下并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十萬塊錢當(dāng)然不會白給你?!?br />
“哦?那這錢是要用去哪兒?”馬牌九瞇眸看向這痞里痞氣的青年,他神采飛揚,眉目卻暗藏嗜血。混了多年的馬牌九意識到他不是簡單人物,立刻警覺起來。
陸天溪也感覺到氣氛的緊張,她悄悄扯了扯孟寒聲的衣角。孟寒聲微動,從眼鏡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孟米奇抄兜走向前,一條長腿踩上賭桌,俯身道:“這十萬就是給你做棺材的?!?br />
馬牌九猛地站起,卻被孟米奇一個揮拳打歪了臉,如鐵的手掌將他臉朝下重重扣進桌子,霎時鮮血四濺。
“媽的操都不許動!”兩個小弟剛抄出木棍干架,就被馬牌九厲聲喝止。
陸天溪靜靜注視著這突發(fā)狀況,孟米奇回頭看了她一眼,在心中笑道,哥哥的學(xué)生是有膽量。
馬牌九知道自己惹到了人物,他的臉都被打變了形,顧不得火辣辣的疼就大聲喊道:“孟老板!你這是什么意思!”
話落,陸天溪敏銳聽見身后有腳步聲,她立刻轉(zhuǎn)身就迎上一彪形大漢,一道冷光朝孟寒聲直沖過去。
“老師!”陸天溪拿起自己脫掉的高跟鞋就砸向大漢的臉,大漢兇狠看來,孟寒聲反應(yīng)迅速,轉(zhuǎn)身一個回旋踢將彈簧刀踢落,大漢撲上來,孟寒聲正面迎敵,幾下功夫就把他摜倒地,大漢口鼻噴血,手指被孟寒聲踩斷了。
陸天溪心跳加速,但并沒傻站著,她抄起木棍自衛(wèi),孟米奇把那兩個小弟狠揍一頓,又把準(zhǔn)備拿槍的馬牌九胳膊卸了。
陸天溪吞下震驚,她從不知道孟寒聲會功夫,也沒料到孟米奇如此心狠手辣。
小小的包廂嗚哇聲一片,陸天溪過去遞給孟寒聲紙巾,他優(yōu)雅地擦了擦手指上的血,依舊斯文,與剛剛出手利落的他判若兩人。
陸天溪心潮澎湃,她扭頭不屑道:“你故意說話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卻讓小弟置老師于死地,你好大的膽子!”
兇狠的馬牌九抱著脫臼的胳膊,道:“孟老板,你們家族的人一向瞧不起我們這些小人物,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今天為什么要大動干戈!”
孟寒聲把帶血紙巾扔到偷襲大漢的臉上,眼鏡泛著冷光,他說:“除暴安良,為民除害。”
馬牌九嗤笑一聲,“我們放錢,他們借錢,還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我看你是為了旁邊這個女人吧?”
陸天溪憤怒道:“天經(jīng)地義,篡改借據(jù)以暴力欺壓百姓也是天經(jīng)地義?這些年來被你們誆騙的逼輕生的有多少人!”
馬牌九對著陸天溪獰笑一下。
孟米奇正玩著那把舊式手.槍,說:“少跟他廢話,這幾年警察大力打擊放高利貸的,他本來就是秋后的螞蚱,蹦達不了幾天。咱們幫警察一個忙,端他老窩。”
馬牌九臉色大變,他吼道:“你們報警了?”
陸天溪挑眉,孟寒聲轉(zhuǎn)頭對她道:“順便報的警?!?br />
陸天溪恍然大悟,這些年法律逐漸完善,警察的首要任務(wù)就是清理這些害群之馬,小弟都慢慢從良,馬牌九差不多是個光桿司令了。
像孟寒聲這種搞文化的,平時也不會趟這渾水,這次真是順手之勞。
馬牌九身上帶傷,聽了這話卻發(fā)出最后的掙扎,朝窗子奔去,打算奪窗而逃。
孟寒聲突然過來捂住了陸天溪的耳朵。
孟米奇輕蔑笑了一聲,舉起手.槍對著馬牌九的兩只膝蓋給了兩下,馬牌九登時跪倒在地。
再鎮(zhèn)定的陸天溪也嚇得花容失色,孟寒聲放下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陸天溪搖搖頭,說:“老師我沒事。”她又扭頭看向趴在地上掙扎的馬牌九,厲聲問:“昨晚你們搶我爺爺?shù)慕痿~呢!”
馬牌九聞言竟然勃然大怒,啐了口血罵道:“扔了!那人還說什么有一箱金銀珠寶,不過就個破金魚!那老頭還當(dāng)個寶貝似的,浪費我們功夫!”
陸天溪目一凜,跟孟寒聲對視一眼,追問:“誰告訴你有一箱金銀珠寶的?”
可惜還沒得到回應(yīng),就被推門而來的警察打斷。
剛剛那一聲槍響驚動了街頭巷尾的人,趕到賭場外卻被攔下的警察面色一凜,推開人就上來了。
最后,孟米奇把支票塞進馬牌九的口袋,說:“我哥給你的錢就拿著?!?br />
馬牌九冷笑一聲,看向陸天溪。
“你們等著!”
陸天溪瞪回去,“你進獄好好改造吧!”
孟寒聲低頭看她,異常認(rèn)真道:“他手上有好幾條人命,這輩子都出不來的?!?br />
陸天溪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老師真厲害!”
孟寒聲轉(zhuǎn)身,嘴角微微勾了勾。
陸天溪又皺起眉:“不過老師,我只欠了他五萬塊錢,那四十五萬都是滾出來的利息,能不能不要給他這么多?”
這已經(jīng)債務(wù)轉(zhuǎn)移了,她現(xiàn)在欠孟寒聲五十萬??!
孟寒聲抄兜高冷道:“老師不著急,你可以慢慢還?!?/div>
滿是琳瑯(作者)說:
為了慶祝上架明天萬更,琳瑯謝謝訂閱的小可愛們!??次挠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