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淚珠從賀云瀾的眼里滑落,她不再掙扎,甚至不再出聲。
面包車開到山頂才停下,懸崖邊,賀云瀾被莫寒從車里拖出來。
嘴里塞的破布已經被拿出來,手腳也被松開,莫寒確定,到了這里,賀云瀾逃不掉了,而且,看她的樣子,她已經萬念俱灰,并沒有逃的意思。
賀云瀾被他們粗魯的摔到地上。臉朝下撞向一塊巖石,劇烈的疼痛從舌根處傳來,鮮血從嘴角涌出,滴滴答答的流到巖石上,開出絢麗的花。
劇烈的疼痛讓賀云瀾清醒過來。她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從地上爬起來,努力向前跑去。
這是一處懸崖,懸崖下,奔騰的海水怒吼著,翻滾著撞向崖壁,帶著想要摧毀萬物的兇猛,濺起高高的浪花,崖頂上都能感覺到海水的濕氣和腥臭。
賀云瀾看了一眼崖底,踉蹌著險險收住腳步,回過頭,莫寒手中拿著匕首,獰笑走走近。
“你跑啊,繼續跑啊,怎么不跑了? ”
莫寒手里的刀閃著如同他的臉一樣猙獰的寒光,一步步靠近,“莫家養了你這么久,就是一條狗也該知道報恩,你居然還想跑? ”
舌根的劇烈痛疼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賀云瀾搖頭,一步步往后退去。
崖邊的砂石紛紛滾落到崖底,瞬間被海浪吞噬得無影無蹤,不留一絲痕跡。
“你今天非死不可!只有你死了才能徹底洗清離兒小姐的罪名!”莫寒逼近,離她只剩兩步遠。
果然,莫云川為了自己的未婚妻,想要她徹底死亡,送她去國外,只是讓她自愿替傅梨兒背鍋的借口。
風將賀云瀾臉上的淚吹干,嘴角的血跡干涸成猙獰的暗黑色痕跡,賀云瀾咽下嘴里不停涌出來的甜腥的血水,轉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懸崖,縱身跳了下去。
不管怎么樣,如果她一定要死,也不能讓肚子里的孩子嘗到父親的刀子刺到身上的痛楚。
三年后,城北貧民區。
一堆雜亂的廢墟里,兩層的低矮破舊小樓孤兀的聳立著,墻壁上寫著刺眼而醒目的“拆”字。
一個女人穿著一條洗得有些泛黃的白色連衣裙,踩著一雙二十塊錢從地攤淘來的白色平跟鞋,長發用一根橡皮筋隨意攏在一起,手中牽著一個粉嫩白皙,五官精致的小團子,走進小樓。
樓道的拐角處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更顯得逼仄狹小,雜物堆里散發出木料的霉腐味,受潮紙箱子糜爛的臭味,疊加著老鼠蟑螂的騷臭味直往鼻孔里鉆。
“媽咪,我今天早上在這里看到一只可愛的小老鼠了,他還對我笑了呢。”小團子奶糯的聲音響起,一縷微微卷曲的頭發垂到額頭上,隨著小團子歡快的腳步輕輕跳躍。
“今天在幼兒園,老師還夸我最棒了,我還幫老師給小朋友們發玩具了。”小團子接著說道,轉頭看向媽媽。
女人的白皙的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嫩紅的唇角揚起,漾出嘴角的小酒窩,好看的眼睛彎成月芽,抬手沖小團子豎起大拇指。
“陳哲在幼兒園里一直哭,老師怎么哄都哄不住,他真沒用,陳奶奶說了,男子漢不能哭,我不哭,我是男子漢,我要保護媽媽。”
小團子見媽媽給自己點贊,更高興了,眼睛亮晶晶的在濃密的長睫毛下忽閃,像天上閃亮的星子。
女人彎下腰,“吧唧”在小團子臉上親了一口。
“阿瀾啊,你們可算是回來了。”一位穿著黑灰色衣褲的老婦人站在樓梯口看著母子倆。
阿瀾抬頭,疑惑的看著婦人。
“今天下午我兒子已經去把我這兩間房子的拆遷費說定了,我不用再天天在這里守著了,阿瀾啊,我前天跟你說的讓你早點找房子你找了沒有?”
阿瀾搖搖頭,焦急的看著老婦人,說道:“看了幾間,我手里的錢不夠,怎么辦,我能不能遲幾天再搬?”
“那可不行,你知道,他們那幫人兇神惡煞的,本來今天晚上就要拆的,我見你還沒回來,擔心你來不及搬,讓我兒子跟他們說了老半天了,才答應明天上午拆。”
“求求你了,能不能再跟他們說說,多等一天?”阿瀾一臉焦急的向老婦人求情。
老婦人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五百塊錢遞到阿瀾面前道:“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我也沒辦法啊,他們那些人,說是明天上午來拆,說不定今天明天一大早就來了,這些錢你拿著,趕緊先找住的地方吧。”
阿瀾慌忙擺手,不肯接陳奶奶遞過來的錢,拉著小團子就要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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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4章 艱難度日
作者:青竹臥雪? 更新時間:2020-11-01 16:08:49? 字數:1550字
青竹臥雪(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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