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芷蔓：……

　　她微微垂下眼瞼，張叔開口：“這位李招男護士對我楚家大小姐的迫害，我們會起訴律師，到時還請諸位做個見證。”

　　他復又看向楚芷蔓：“小姐，大小姐的事我會安排妥當，這是老爺給您的……生活費。”

　　“封嘴費吧？”楚芷蔓嗤笑。

　　指縫夾著銀行卡，朝著霍程顥瞟去，杏眸微轉開口道：“據聞，霍氏旗下福利院不少，這錢麻煩霍少，給那些孩子。”

　　話落，楚芷蔓沒再停留，帶著楚芷柔回了她五年前的家。如果不是母親去世的突然，這房子怕也保不住了。

　　楚芷蔓坐在沙發上削著蘋果，時不時地朝著對坐在側的霍程顥看去。她實在弄不懂，霍程顥為什么跟來。

　　“我們結婚吧?！被舫填椪f。

　　吧嗒——

　　蘋果從楚芷蔓手中脫落，楚芷柔則在旁邊高興地歡叫：“結婚結婚，生寶寶生小寶寶，柔柔喜歡?！?br />
　　聞言，楚芷蔓心中一扎：“你跟姐姐大學時候，本就是……”她的手舒爾被握住，她震驚地對上霍程顥的視線：

　　“霍程顥，你干什么！”

　　霍程顥開口：“蔓蔓，你是你姐姐唯一的妹妹，只有你嫁給我。才可以更好的照顧你姐姐，以及……你?！?br />
　　楚芷蔓眼神微涼，斂下復雜。

　　“抱歉?！背坡榛厥帧?br />
　　霍程顥早就猜到是這個結局，可也難掩失落。他遞出一份文件：“我知道你想要楚家，這是份婚前協議書。”

　　“婚前協議書？”楚芷蔓遲疑，還是打開了文件，上面碩大的字體，令她無法忽視，她抬頭看向霍程顥問：

　　“所以你等我，是為了楚氏？”

　　霍程顥指腹摩挲著茶杯，顧左右而言他：“你要楚氏徹底倒下，而我要楚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是樁好買賣?！?br />
　　“……”呵，男人。

　　楚芷蔓眸色漸冷，五年牢獄讓她少了天真的想法，楚氏拿多少股份，她并不在意。唯一在意的，是楚行舟的下場。

　　是否，慘烈！

　　“結婚結婚，蔓蔓要結婚，生寶寶漂亮寶寶，給柔柔帶帶。”楚芷柔溫柔稚嫩的話語再次響起，堅定了楚芷蔓的心。

　　楚芷蔓捏著文件：“我答應你?！?br />
　　“那么去領證吧。”霍程顥起身，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戶口本以及身份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娶不到老婆似得。

　　楚芷蔓黑眸愣愣地看著他，霍程顥眉峰微挑，勾著楚芷蔓的腰，將她一把提了起來：“除了信我，你還能信誰？”

　　霍程顥的話不假，他是姐姐的大學男友，跟她也算熟識。在她入獄還未宣判下來時，一直在中間周旋。

　　如果不是后來，那些事……

　　楚芷蔓拂開霍程顥的手，半蹲在楚芷柔面前，對著她溫聲道：“姐姐，你現在家等我好嗎？我很快就回來?！?br />
　　“嗯，柔柔很乖的?！背迫狳c頭。

　　楚芷蔓摸了摸她的腦袋，起身進了里屋將戶口本以及身份證取了出來，跟著霍程顥一同去了民政局。

　　在房門關上之際，那原本正乖巧吃著水果的楚芷柔，忽然垂下了手。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一行淚無聲滑落。

　　她自嘲道：“我的傻妹妹啊，姐姐欠了你太多，這輩子怕都還不清了?；舫填椇芎茫@次別讓他溜走了……”

　　楚芷柔立在窗戶前，看著樓下異常登對的兩人，唇邊銜著淺笑。少頃，她垂下了笑意，神情越發陰婺：

　　“楚行舟、秦若水，你們算計我跟蔓蔓的這筆賬，沒這么容易結束！”

　　——

　　民政局門口

　　霍程顥西裝筆挺，一張刀削神斧的俊臉，面無表情。唯有耳尖微紅，修長的手指正往兜里藏著什么，隱隱露出一角。

　　紅艷艷的一塊，像是結婚證。

　　他斜了眼呆愣地楚芷蔓，虛握著拳頭輕咳了一聲：“跟我結婚，高興壞了？”眉眼不自覺上揚，耳根越發紅了些。

　　楚芷蔓斜睨向他，逐漸斂去外泄的情緒，對著他緩緩開口：“雖然婚前協議已經訂下，但我們還得約法三章?！?br />
　　霍程顥：“……”

　　霍程顥心頭熱度消退，耳根漸漸恢復原有的肉色，半闔眼瞼開口：“你說?！?br />
　　“第一，我們雖然是契約婚姻，但這期間要出傳出緋聞，會影響我們契約的牢固性?！背坡斐鲆桓种割^。

　　霍程顥：“霍家的男人，忠于婚姻，不會出軌?！被舫填棾坡裘家豢?，神情頗為耐人尋味。

　　“第二，我不想接觸你那邊親戚，不然到時候離婚，不方便。”

　　霍程顥：“這恐怕不行，我們要讓楚行舟恐慌，那么你跟我結婚婚禮必須盛大，我家族的人你必定要見?！?br />
　　想離婚吶……霍程顥將戒指，套入楚芷蔓的無名指，漫不經心道：“正好?！?br />
　　“……”

　　“你反駁有理，這條就算了。不過第三你必須遵守！契約婚姻，有些劇烈運動就不必了……”楚芷蔓到底是個姑娘臉皮子薄，沒把話說太開。

　　霍程顥卻癱著一張臉，反問：“劇烈運動？有氧呼吸，有助身心健康，為什么不做？”

　　楚芷蔓：“你還想跟我生孩子？！”

　　“生孩子？”霍程顥古怪地斜了眼楚芷蔓，喃喃道：“我只是說晨跑，如果你愿意生孩子，我并不……”

　　楚芷蔓俏臉爆紅，有些不知到該跟霍程顥說些什么。她拍了下嘴，這說的話真是臊死人了。

　　霍程顥抿唇一笑，轉了話題。

　　“五年前，你替姐代罪，你姐遠赴國外。我讓人安頓了秦若水后，去了國外找你姐。”霍程顥涼涼地瞟了眼楚芷蔓：

　　“被霍家老輩扣在了國外，五年?！?br />
　　楚芷蔓摸了摸鼻尖，自認理虧。

　　霍程顥將她塞進車里，繼而道：“醫生已經去你家照看你姐，今晚先去霍家老宅，見見爺爺?！?br />
　　“好。”楚芷蔓頷首。

　　霍程顥指尖搭著方向盤，黑眸如黑墨般，漫不經心地敲擊著方向盤。

　　楚芷柔，真瘋了？他不信。

　　窗外艷陽高照，車內二人各懷心思，卻異常安靜。而此時的楚家，已經徹底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