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撕心裂肺的疼。
看著許安柔握著刀再次刺下去,蘇離再也沒有一丁點掙扎的力氣。
腳踝上刺骨的疼著,許安柔把刀劃上去的時候,蘇離似乎都能感覺到,皮肉被一點點割開,刀刃就狠狠的劃在她的骨頭上!
鮮血似乎都要流干了,蘇離的意識一點點抽離,就在她即將昏過去的時候,門突然被人踹開了,然后,許言墨快步沖了過來,在許安柔將刀刺向蘇離另一只腳的時候,一把將她推開。
視線越來越模糊,就連疼痛也開始麻木了,最后,蘇離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
渾渾噩噩中,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在夢里,她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個時候她剛做了眼角膜移植,許言墨一步步走進她身邊,牽住她的手說:“蘇離,我之所以會出現在你身邊,是因為你有一雙世界上最美的眼睛。”
絕望是什么?
從前蘇離一個人生活在黑暗之中的時候,她以為那就是絕望,可現在她才明白,真正的絕望,是將她從黑暗和孤獨中拉出來,給她希望和崇拜,然后,再親手剝奪她的一切,將她重新丟進孤獨里去。
這一次,蘇離沒有感動,她伸手推開了這個男人,向后退了兩步,遠遠地看著他。
她說:“許言墨,愛你真的太辛苦了,這一次,我不要再愛上你了。”
可到底是個夢而已,哪怕她悔不當初,也再不能回到從前了。
鼻息間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蘇離睜開眼睛的時候,許言墨就站在病床邊,看著她不由得蹙起了眉。
她的左腳腳腕已經被纏上了厚厚的繃帶,蘇離試著動了一下,從腳腕往下,已經沒有知覺了。
“腳筋斷了。”許言墨臉色很難看,看了她一眼之后,立刻移開了視線。
病房中很安靜,蘇離自嘲的抿了抿唇,“一條腿而已,沒什么。”
她什么都無所謂,心都死了,她還有什么可在乎的。可許言墨卻不由得火大,眼神凜凜的瞪了過來,“蘇離,你是傻子嗎?被人傷害的時候,難道你就不知道喊人求助嗎?是不是就算殺了你,你都已經不在乎了!”
“在乎又能怎么樣?”蘇離蒼白著臉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字問:“許言墨,如果我真的在乎,難道你會去割斷許安柔一條腿嗎?你會嗎!”
這一刻,許言墨倏然垂下了眸子,伸手從抽屜中拿出一張鑒定書放在蘇離面前,這才壓著嗓子沉聲說:“小柔的精神出了問題,所以才……”
精神出了問題!
呵呵……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蘇離再也忍不住,用力將那張精神鑒定書撕了個粉碎,把碎屑恨恨的摔在許言墨身上。
“許言墨,為了給她開罪,你還真是用心了!精神病就不用受罰了是嗎?那你把她關進精神病院去啊!我沒病你都能把我弄進去,那為什么不把許安柔關進去!”
“蘇離!”
許言墨凜聲呵斥:“精神病院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能讓小柔去受折磨!”
是啊,他對每一個人都是那么的仁慈,可偏偏把所有的殘忍都給了蘇離。
“滾!許言墨,你給我滾!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滾啊!”
她聲嘶力竭的嘶喊,許言墨久久的看著她那張蒼白的臉,最后,深深的嘆了口氣,轉身出了病房。
投訴
捧場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