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消息傳到了帥府,上下頓時一片歡騰。
“這次全殲了兩個團,把那陳家大少爺也給抓了!”回來報信的大兵激動道:“現在就關在城西營的地牢里!”
陳家大少,陳鋒,就是當初要她許配的那個紈绔!也是埋伏牛角山,殺了她父兄的罪魁禍首!!
蕭落霜抿著唇深深吸一口氣,把欲落的淚生生憋了回去。
“備車。”她顫聲道,“我要親手殺了那個畜生!”
門口的大兵相互看一眼,其中一個急匆匆地向外跑去。
蕭落霜手里緊握著父親生前用過的勃朗寧,與兩個丫鬟一起坐車來到了城西軍營。
地牢前守著兩個高個子大兵,見她們來,敬禮道:“大小姐!”
蕭落霜神色冰冷道:“開門,我要進去。”
大兵耿直道:“報告大小姐,大帥有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需得有軍令,才能——”
“嘿你個沒腦子的,”傲雪急性子道:“敢說我們小姐是閑雜人等?!我看你的軍裝是不想要了!”
春梅攔住她,沖人笑道:“兵哥,你先放我們下去,回頭我們去跟大帥說,讓他絕不為難你們,行么?”
大兵仍舊一根筋:“軍令如山,望大小姐見諒!”
蕭落霜一團怒火憋在心頭,眼見就要發作。
傲雪突然沖過去緊纏住一個大兵,對春梅叫道:“快!你去攔住那一個,把他的鑰匙掏出來!”
春梅紅了紅臉,沒辦法也只得上去摟住另一個,對蕭落霜道:“小姐,你快進去吧!”
兩個大兵哪里經過這種陣仗,被兩個小丫頭抱著,木呆呆憋紅了臉,也不敢使力氣動粗,只能訥訥地任由蕭落霜取了鑰匙,開門進了地牢。
地牢中陰冷漆黑,陳鋒氣定神閑地坐在一堆干草上,似乎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境遇擔憂。一見蕭落霜進來,竟咧嘴笑了起來:“喲,想不到竟是大帥夫人前來釋放我。”
蕭落霜雙眼血紅,恨不得生啖此人的血肉,“放了你?做什么春秋大夢!你殺我父兄,千刀萬剮難消我心頭大恨!何談放了你?!”
“我殺你父兄?”陳鋒哈哈大笑,“也是,就結果來看,確是如此。那請問蕭大小姐,你此番前來,是要做什么?”
蕭落霜舉起了手中的勃朗寧,咬牙道:“殺了你,為我父兄血祭!”
陳鋒從草堆上爬起來,沒心沒肺地走到她面前,隔著鐵欄嘲弄道:“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大小姐。你,殺不了我。我要死了,你也好過不到哪兒去。”
蕭落霜的手一哆嗦:“你說什么?”
“哼,還真是個蠢貨。”陳鋒冷哼一聲,看了眼四下無人,嘴角咧開一個壞笑,彎下腰沖蕭落霜道:“大小姐,看在你我還許過婚約的份兒上,我就發發善心,索性跟你說了實話吧。真正害死你爹的,可不是我。”
蕭落霜臉色漸白,心里有個聲音在狂喊著:不要聽!不要聽!但手腳卻不聽使喚,眼睜睜地看著這個陰毒得仿佛蝮蛇的男人,吐著芯子,一字一句揭開了最令她恐怖的真相。
“害死你爹的,是那個你愛的死去活來的,世上最狠毒狡詐的男人——季,戰,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