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辭走了。
帶著些許的慍怒離開了昭華宮。
那一瞬間,楚慕青就像是被抽離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樣,癱瘓的跌坐在地上。
“娘娘,您怎能坐在地上,地上那么涼,又剛下了雨,就算您再怎么不疼惜自己的身子,也要為著肚子里的小皇子著想啊!”
春蘭見楚慕青竟然跌坐在了地上,臉色大變臉上上前將人給扶了起來擔憂的說著。
孩子?
楚慕青的眼里,微微恢復了一絲亮光,不再像之前那般死灰寂靜。
“春蘭,赫連太醫回來了嗎?”
她抓著春蘭的手問,春蘭連忙回答說:“回來了,赫連太醫從回來之后就一直待在太醫院了。”
“我要見他……”
春蘭連忙去請了赫連啟到昭華宮。
一身白衣翩翩,手里提著醫者藥箱,入了昭華宮,見到那坐在高位上一身鳳袍加身尊貴無比的楚慕青,低頭彎腰行禮。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他容貌清絕,氣質出塵,是楚慕青多年的至交好友,見到赫連啟,楚慕青指尖微顫。
“春蘭,你們都下去吧。”
“是,娘娘。”
屏退了昭華宮里所有的宮女太監,楚慕青起身,親自將赫連啟扶了起來。
說:“赫連,我找你來,是要向你尋一味藥。”
她聲音很輕很淡,輕的讓人聽不出她語氣里的情緒,掌心撫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赫連啟看著她,清冽的眉目中隱藏著淺淺的思慕,赫連啟后退了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抿唇道:“娘娘可是要尋讓人小產的藥?”
“是!”
沒有絲毫猶豫,撫摸著自己小腹的手驟然收緊,眼里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赫連啟眼神復雜的看著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已然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他沉默了良久,大殿之中很安靜。
良久,赫連啟才緩緩啟唇問她:“娘娘可是想好了?你懷的,可是他唯一的孩子。”
“正是因為這是他唯一的孩子,我才留他不得!”
等他說完,楚慕青緊緊地抓著赫連啟的手,那眼里的恨意似乎是要將人狠狠刺穿一樣,語氣里透露著濃濃的決絕和冷漠。
她恨他,恨到了骨子里,也恨著這個肚子里的孩子!
因為他的身上,流著蘇北辭的血!
楚慕青決不允許自己生下仇人的孩子,所以這個孩子必須死。
赫連啟親自把藥給了她,她想要做什么赫連啟都會依從著她,哪怕是打掉蘇北辭的孩子會背負上謀殺皇嗣的罪名他也會依著楚慕青。
赫連啟給了藥之后便離開了,她躺在床上,感受著小腹之中傳來的錐心疼痛。
蒼白的手狠狠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很疼……
疼的像是有一雙冰冷的手在她的體內不停的翻滾攪動一樣,楚慕青感覺到自己的身下有一股熱流流下,有什么東西正在緩緩的流失……
春蘭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楚慕青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當即嚇得尖叫了一聲沖上去跪在床前。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怎么會流了這么多的血?”
“來人啊,快來人啊!”
春蘭驚慌的大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