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秀英沒有反對,一直都是許西子自己不愿意罷了。
后來許西子一直都在想,張歸一之所以沒有娶她,就是上天給她的報應。
世間萬物本就都是圓的。
“我知道。”關小喬點了點頭。
“因為記得他愛自己的樣子,所以對比太明顯了。”
“我覺得結婚這件事情,你還是要慎重。不然再想想?”許西子猶豫了一下后說道。
關小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搖頭,“不了,結婚本來就是沖動的。”
“我要是再慎重的思考,可能就不會選擇和謝嘉志結婚了。”
“很多的事情都是經不起推敲的,更何況是人。”
關小喬話里的意思,許西子自然是明白的。
就像她和張歸一的感情一樣,不細想,她覺得他是愛她的,一定是愛過的。
但是太仔細的回想,就會讓她發現,張歸一從一開始對于她,走腎的比例就是大于走心的。
許西子不知道張歸一為什么不愿意把他的心給自己。
這個問題,糾纏了她無數個失眠的夜晚,甚至是白天。
“那你今天還要去單位嗎?”
“去。工作還是要的。”關小喬猶豫了一下后說道。
“我陪你吃點東西,然后再送你去商報。”許西子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關小喬的食欲驟降,期間還嘔了幾次。
但許西子的心疼卻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關小喬點了點頭,然后伸出手抱了抱許西子,這才轉身走進電梯。
許西子到家時,想起有些天沒有給周秀英聯系了,猶豫后拿出手機,點了撥號鍵。
一年365天,如果她們的聯系頻率在100次的話,那么周秀英主動的次數不會超過5次。
幾乎從來不主動的周秀英卻頻頻責怪許西子不給她打電話。
許西子問過,“為什么你就不能主動給我打電話呢?”
“因為我是你媽,當然是你給我打。”
周秀英的這個理由令許西子感到無奈,卻又無法反駁。
“喲!你還曉得給你媽打電話,我還以為你忘了有我這個媽嘞。”周秀英語氣里的嘲諷令許西子瞬間就后悔打這個電話。
“怎么可能嘛。”許西子笑了笑回應道。
“我看有可能的很哦。”
“我給你說,我前幾天晚上睡覺呼吸不暢,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
“我要是一口氣沒有上來,家里都沒有人曉得。唉。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周秀英嘆氣。
“辛辛苦苦把女子養這么點,屁用都沒有。”
許西子沒有說話。
周秀英希望許西子就像鄰居的女兒們一樣,嫁在應臺區,找個朝九晚五的工作,然后相夫教子。
應臺區那么大,并不比許西子從現在住的地方回去時間短。
周秀英想把她拴在手里,完全的掌握,甚至包括她的思想。
可是許西子偏偏活成了那只斷線的風箏。
“你不要瞎想,醫生都說了你的身體沒有毛病。”許西子安慰道。
一年前,許西子帶著周秀英在錦城最好的醫院,也是國內綜合排名前三的醫院幾乎各個科室都跑了一遍,最后的結果均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周秀英依然時不時的就給許西子說她昨晚,她前晚差點死了這種話。
作為周秀英的女兒,許西子的難受無以言說。
她愧疚,但她也想不明白周秀英為什么非要如此的折磨自己。
“你要是覺得哪兒不舒服,我明天就帶你去醫院檢查。”
“我不去!”
“那你說,怎么辦嘛?”
“你馬上結婚,給我生個孫子帶。我就什么病都沒有了。”
許西子:這是許西子這個月被退的第七個開頭了。
許西子坐在電腦前,看見郵件箱里編輯的回復,內心感到無比的挫敗。
人生有的時候總是格外的奇怪,有些開頭許西子就是隨隨便便一寫,就能一次性過稿。
也有的時候,她用了一個半個月才寫出來的開頭,竟然過稿失敗。
過稿失敗意味著許西子下個月依然沒有任何的收入來源,這令許西子感到格外的焦慮。
錦城的房價一飛再飛,她不知道在這座城市,她什么時候才能有個屬于自己的小窩。
偶爾,許西子會想,如果父親還在就好了。
父親一定會幫著她一起攢首付,不像現在,她就是一個孤獨的個體,在這世間飄蕩著。
秦中強,是許西子的繼父。
在父親去世半年后,和周秀英在一起的。
從父親去世開始,許西子就沒有再問家里要過一分錢,最難的時候,許西子的兼職有三份。
許西子不是沒有想過找秦中強幫幫忙,等到自己工作步入正軌后,再把這些錢還給他。
只是許西子根本就沒有開口的機會,就被周秀英拒絕了。
她說,“我不可能因為他不給你拿錢幫你,我就不和他結婚了。”
那天,許西子一個人站在大街上嚎啕大哭。
許西子恨周秀英的自私,不過后來她逐漸的理解了。
所以對于現在周秀英想要插足自己的人生,許西子感到格外的憤怒。
她一個人熬過那么多的日子,憑什么就這樣妥協?
周秀英總是罵許西子不懂她的苦。
其實她又何嘗懂過許西子呢?
許西子說,想要努力,像哥哥姐姐他們那樣,有車有房后再考慮婚姻。
而周秀英說,你就是嫌你媽沒有出息?不能給你這些。沒關系,那你去談個有錢的,然后給人家說,你沒有媽,你媽已經死了。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
分明她們雙方的目的都是為了許西子好,可是結果怎么會是這樣呢?
許西子想不明白。
“西子,你和侯安聊的怎么樣?”是宋清音發來的微信。
侯安是宋清音以前的一個客戶,她覺得各方面條件都還不錯,所以給兩人做了一個牽線。
“沒有聊。”許西子回道。
“為什么???”宋清音用了三個問號,來表示她內心的疑惑。
“他就只加了我微信,然后就一句話都沒有啊。”許西子如實說說道。
“你不知道主動嗎?”
“清音,大家都挺忙的。不主動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你的好意,我也是。”
“行吧,隨便你們。”
好心被當作驢肝肺的宋清音有些不高興,只是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
宋清音回了一個比心的表情過去,然后將手機放在了一旁。
她開始懷疑:也許周秀英說的是對的,她一個女孩子,能有什么能耐,終究還是要回歸家庭靠男人才行的。
池魚到家的時候已經是6點30了。
“小魚,公開課準備的怎么樣了?”汪念卉端著菜從廚房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