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蘇城到底還是出手了。
會所的老板倉皇現身,霏霏趁亂帶著我溜回會所,我們躲進了更衣室。
關進更衣室的門,她這才長長舒口氣,一只手按著胸口:“楚顏,你真行,怎么弄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弄成這樣。
她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出來賺錢就壓下去脾氣嘛,你這樣怎么掙錢?”
“我還以為這種地方的客人的素質會高一點...”我更郁悶,到現在心臟還突突跳。
“男人嘛,出來玩就是尋歡的。”
“說好了喝一杯酒,可他摸我屁股。”我咬著牙。
“被揩點油正常,你也不能打他啊,方胖子有權有勢,你得罪了他,以后更不好混了。”
我換下跳舞服,霏霏愁眉苦臉地看著我:“你的錢是會所結,你揍了方胖子,估計老板不一定會把錢給你了。”
“可是舞我已經跳了。”
“這個得憑老板的心情了。哦對了,幫你解圍的人你知道是誰嗎?”霏霏又興奮起來,不等我回答就說:“他是周蘇城的保鏢,你知道周蘇城是誰嘛?說了你也不知道...”
她壓根不給我回答的機會,自說自話地往下說:“周蘇城可是我們樺城的大人物,難得來一趟,屁股還沒捂熱就出了你這檔子事,估計我們老板一個腦袋有兩個大...”
霏霏吵得我腦袋嗡嗡響。
“喂,楚顏,你要是想要跳舞錢,我教你一個辦法。”霏霏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你去向周蘇城表達感謝,老板指不定以為你們有關系,會對你另眼相看。”
我相信周蘇城有那么大的影響力,但我沒勇氣找他。
老板處理方胖子的事去了,我只能先走。
經過大廳,周蘇城已經不在二樓的卡座了。
我走出了會所,一身冷汗,冷風一吹全都黏在身上,天上還飄了細細的雨絲,我把風衣領子豎起來,埋著頭向前走去。
經過一輛車的時候,忽然一只手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抗就被人按在了車上。
正要叫的時候,我看到了面前的人。
他沉郁的眸,仿佛溺入了沉沉的夜色當中。
“周先生...”
我只說了三個字,他就捏著我的下巴吻了下來。
和周蘇城見面八次,上床九次,這是他第一次吻我。
我睜大眼睛看著我莫名的臉在他的瞳孔中無限放大,然后又消失在其中。
他的唇很涼,驚到了我。
我不知道如何回應的時候,不小心咬到他。
咸咸的血腥味在唇齒相依間蔓延,他猛地停下來,注視著我的眼睛:“這個時候,你應該閉眼。”
我聽話地閉上眼睛。
周蘇城的話有魔力,會讓我不由自主地受他的操控。
我仿佛他的牽線娃娃,他讓我如何做,我就如何做。
剛才面對方胖子的傲氣,在周蘇城的面前頃刻間就煙消云散。
我和周蘇城又解鎖了一個新地方。
他寬大的商務車中,放下椅背就是一張小床,足以我們在里面翻滾。
周蘇城的體力仿佛用不完,他的唇齒之間殘留著一點點的煙草味道,但咬在我的肩膀上同樣地痛。
這次車里沒有鐘表,我不能計算他用了多長時間。
這一次結束之后,他沒有像之前一樣立刻離開,還幫我把衣服穿好,系好我襯衫的每一顆紐扣。
他彎著腰低著頭幫我系紐扣的樣子,令我非常陌生。
我仿佛從來不認識面前這個人。
他終于系好了,慵懶地靠在我對面的座椅里跟我說:“陪我喝杯酒。”
他的車上有冰箱,冰箱里有冰桶,冰桶里有一瓶醒過的紅酒。
我不懂酒,他給我倒了一杯,我學著他的樣子晃了晃。
他一只手拿著酒杯,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忽然看著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