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音面前的女人正是與她有一面之緣的徐玉。
那日徐玉的相公劉氓正是死在楚御的劍下,她不會是找楚御尋仇未果,拿自己解氣吧?
卿音睜大了眼睛,暗中嘀咕道,果然跟著楚御就會倒大霉。
徐玉手里拿著一根鞭子,還沒下人把卿音箱子里拖出來就劈頭蓋臉的揮鞭而去。
“唔。”卿音的肩膀上烙下一條血痕,疼得她一個瑟縮。
“都是你這個賤人和楚御,才害死了我夫君,我今天就要打死你為我的夫君報仇!”徐玉惡狠狠的說道。
卿音“呸”的一聲吐掉了嘴里塞的布巾,“你夫君是楚御殺的,你找我出氣也不過是不敢動楚御罷了,算不得什么報仇。你夫君泉下有知,知道你欺軟怕硬尋了假仇,肯定要氣活過來!”
“你!”徐玉被她噎了一下,“好一副伶牙俐齒,不過你今天落在了我手里,再能說會道也是白搭。”她手里的鞭子劃出凄厲的聲響,“我就看看是你的嘴厲害,還是我的鞭子厲害!”
眼見鞭風襲來,卿音盡力縮著身子,好似能躲避什么一樣。
“小姐,老爺回來了,正叫您過去。”一個丫鬟匆匆來報。
鞭梢擦著卿音的身體而過,在荒草地上印出一道白痕,徐玉狠狠的瞪了卿音一眼,“把她給我關起來。”
說完就跟著丫鬟而去。
卿音心道,這都夜里了徐言還能派人來找徐玉,此處定然離知州府邸不遠,甚至說不定就在徐言的府邸之中。
好你個徐玉,竟然玩燈下黑這一套!
卿音被關在了一個廢棄的庫房之中,周圍滿是堆砌的雜物,飄飛的灰塵嗆得她一陣咳嗽。
她的手腳依舊被捆著,不過嘴倒是沒堵上。卿音扯開嗓子大聲喊,“有人嗎?救命啊!”
周圍除了雜草中的蟲鳴,毫無回應,想來應該是此處空曠無人。
卿音掙了掙身上的繩子,發現手都磨得火辣辣的疼,卻絲毫沒有掙脫的痕跡。她絕望的嘆了一口氣,看來靠自己逃出去是有些不太可能,難道指望楚御來救自己?
想到此處卿音果斷的搖搖頭,開什么玩笑,那個人哪有那么好心。
不過此事說來說去她也是被殃及的池魚,麻煩是楚御招惹來的。
月華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匯聚成小小的一攤,好似湖水一般。晚來夜風急,卿音身上又痛又冷,不禁蜷縮著用雙手環抱著自己。
“楚御你個死瘟神,害的我又要被打又要被關!”卿音在昏暗矮小的屋子里嘀嘀咕咕的罵道。
流瀉的月光好似被什么擋住,一個清冷又不失調侃的聲音響起來,“看來我在你眼里真的不是什么好人,那我就不做什么好事來救你了。”
卿音猛地抬起頭來看向窗戶,“楚御!”她高興的站了起來,卻因為被捆住雙腳站立不穩,差點又倒回去。
“你快救我出去。”卿音蹦跶著來到窗前急切的說道。
楚御好笑的看著她,“我不是瘟神麻煩精,十足十的大壞蛋?既然如此,我為什么要救你?”
糟了,剛在自己罵他的話他都聽到了......卿音尷尬的笑了笑,“我剛才怎么可能在罵你,我罵的是抓我的那個徐玉。”
她表情夸張的說道,“就是這個女人把我抓來又打又罵!”
“她打你了?”楚御就著些許淺淡的月光看清了卿音的身上,果然幾道長長的血痕劃破了衣衫,血跡透出來殷紅了周圍,顯然是被打得皮開肉綻。
他不著痕跡的一皺眉,許久才把目光從卿音的身上移開,幽幽道,“不是就好,你可知道曾經罵我的人都如何了?”
“如何......”卿音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墳頭上大概已經綠草如茵了吧。”楚御負手淡淡道。
他從腰間拔出劍來,劍身如銀,月華映照下很好似銀河天練,劍光一閃,門口上鎖的鐵鏈應聲而落。
大門破開,驚起塵土如霧,繚繞在楚御腳下。
卿音見狀趕緊蹦噠過來,“你快幫我解開。”
“急什么。”楚御收了劍,好笑的看著因著被捆著四肢,所以只能像兔子一樣跳著走的人,“看著你這樣......”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也挺好玩的,不如就這樣跟著我出去?”
卿音一口氣堵在胸口,他他他,這是在看自己的笑話!
不過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卿音抬著下巴,淡淡地說道,“你要是幫我解開,我可以告訴你府庫失竊銀子的下落。”
楚御的眼神瞬間一凝,“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