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奶說媽咪不要我了，這是真的嗎？你不是說過，我媽咪非常快就會回來看我么？”宛宛抱著他的頸子，兩眼通紅地問他。

　　穆意沉喉間酸澀，幾回試著張嘴巴都沒有講出話來，最終輕輕拍扶著女兒的背脊，放柔聲響：“沒，奶是歡快悅開玩笑的。媽咪已回來啦，她非常快便會來看你。”

　　宛宛不信，哭音非可沒止住，反倒越發大。

　　穆意沉用盡平經常用的辦法，哄了好久都沒有哄住，忽然，焦點落到不遠處還在轉個不斷的水晶盒上。

　　“宛宛，那是誰給你買的？”他試著轉移女兒焦點。

　　宛宛一吸鼻子，轉頭看去，這才停下哭音伸出手，把水晶盒夠過來抱到了懷抱中，張口說：“是那天在醫院門邊看見的，那個非常美麗的小姐姐。”

　　又一抽一抽的把昨天發生在商場的事告知了爹地。

　　穆意沉有片刻出神，突然問宛宛：“你非常喜歡她？”

　　宛宛紅著眼點頭，想到什么，又扁嘴說：“只是更喜歡媽咪！”即使她愛那個小姐姐，也不要她作自己媽咪。

　　穆意沉眼色漸深二分。

　　二人離婚時宛宛才8個月，對吳清歌可以說是幾近沒印象。

　　她會這樣喜歡一個對她而言非常陌生的女子，他想，大約也唯有血濃于水四字可以解釋。

　　猶疑片刻，他看著宛宛，面色突然用心起來：“她就是你媽咪。”

　　……

　　穆朝歌的舉動非常快，看完房，隔天她就把租房協議辦妥，當天午間11點多，吳清歌拎著行李搬進。

　　下午沒事，簡單叫了餓了么外賣，應付完午餐，她坐到桌前取出畫紙跟筆，只是精神沒法集中，有關兩個月后，要獻給穆老太太的生日禮物，一點思緒都沒。

　　把第8張畫廢的紙，搓成一團，丟垃圾桶中，一邊的手機忽然嗡嗡震動起來。

　　穆意沉忽然打電話過來約她明天晚上見面。

　　想到昨天在商場跟女兒的偶遇，她原先略帶煩憂的臉忽然涌上一絲喜色。

　　“是宛宛要見我么？”

　　穆意沉恩了聲，接著就聽見電話那端，傳出小女生著急的聲響，宛宛兩手扒著穆意沉的胳臂，想要把手機搶過來：“爹地，宛宛也要跟媽咪講話，你要我跟媽咪講話嘛……”

　　昨天當面見著女兒，都沒如今隔著手機熒幕跟她講話來得慌張。

　　畢竟，這是她首次以一個媽媽的身份，跟親生骨肉交流。

　　吳清歌屏住呼息，發聲說：“宛宛？”

　　“媽咪，是我！”

　　宛宛非常激動。

　　“媽咪，爹地說你就是昨天送叮當貓給我的那個美麗小姐姐，他還說你昨天沒跟我說你就是媽咪，是為給我驚喜，是不是如此啊？”

　　小女生雀躍的聲響，清脆如出谷夜鶯，吳清歌一掃之前心頭的忐忑，莞爾一笑：“你爹地沒騙你，媽咪這樣長時間都沒有回來看宛宛，因此才想給宛宛一個大驚喜，要你開心。”

　　“那你是愛我的啰？非常愛非常愛？就像我們班上樂樂媽咪對他那樣？”

　　“恩。”吳清歌鄭重點頭，淚意微微染濕眼圈，“媽咪非常愛你。”

　　“我便知道！媽咪，我也愛你，明天晚上你要早些來見我，宛宛給你備了禮物。”

　　小棉襖的話，像一股暖流一樣瞬時填滿吳清歌的心房，電話從新回到穆意沉手中之后，她真誠對他道了一聲“謝謝”，即使5年前他瞞了她那樣多事，這會工夫，為了女兒，她的心竟然也有點釋然了。

　　與其相反，電話那端穆意沉，臉上卻不見多少欣悅。

　　他并不怎么喜歡這女人，對他像對陌生人那樣，疏離，客氣。

　　“明天晚上，在德國城的彩虹兒童餐館見。”他淺淺道。

　　聽見吳清歌忙應下的聲響，他這才叩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