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見家長啊?這速度會不會太快了點?
舒曼心里忐忑了一下,像慕家這樣的百年世家,里面的人肯定都如豺狼虎豹,怕不是門還未踏進去,就要被吃光抹凈了。
她惡寒了一下,可是轉念一想,這些人再怎么可怕應該都比不過慕承澤吧?既然躲是躲不掉了,她就應該好好抱緊慕承澤的大腿,有他罩著,萬事也好對付些。
想明白了,舒曼心里也舒坦了不少,她點了點頭對葉臨道:“那我們快回去吧,別讓慕先生等急了。”
說著她就跑回去鉆進了車里,葉臨內心再次暗嘆自家爺找的女人實在是異于常人。
就在舒曼離開別墅不到二十分鐘,慕承澤就再次接到了慕老爺子打來的電話,要求慕承澤帶著舒曼和他吃個飯,慕承澤拒絕不了,只好以應了下來,然后黑著臉叫葉臨把舒曼帶回來。
看著熟悉的車牌出現在院子里,男人冷哼一聲,拿起圓桌上的禮盒轉身離開了陽臺。
“誒等等,還是先送我回去吧。我換一身衣服再來。”見長輩總要梳妝打扮一下。
葉臨聞言淡淡地笑著說道:“不用了,爺會安排人給太太準備好的。”
他這話音才剛落,樓梯上就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慕承澤如墨般的雙眸一瞬間捕捉到了站在下面的舒曼,然后慢慢走到她面前。
“換上。”
舒曼點點頭接過盒子拆開一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件剪裁得體,做工精致的暗紅色旗袍,旗袍的下面繡了些花,更襯得人矜貴卻不顯得旗袍花哨。
“很漂亮。”舒曼忍不住出聲夸贊,眼底是真正的欣賞,手也愛惜地拂過面料。
慕承澤沒什么反應,還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后轉身上樓,只扔下一句:“一小時,準備好出發。”。
舒曼換好衣服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地轉了一個圈,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出客房問門外的葉臨:“你這有沒有造型師?”
“太太稍候!”
……
一個小時還差最后五分鐘時,舒曼從客房里走出來緩緩地下了樓。
慕承澤早早地就坐在一樓的真皮沙發上,他身形挺直,右手抵在下巴處,此刻的他穿著一身藏藍色的中山裝搭配白襯衫,沒了穿西裝時的低沉反而多了些英姿颯爽的味道。
慕承澤輕抿著薄唇,聞聲抬眸看去,眼底有一抹驚艷快速消散而去。
樓梯上,舒曼一身暗紅色的高衩長旗袍將她琳瓏有致的身材勾勒的極盡完美,原本顯得俗氣的紅色穿在這個女人身上反而多了一股勾人心魂的嫵媚,舒曼就像是天生為了這顏色而生的一般。
她一頭如瀑般的黑發全都挽了起來用一根簪子固定在腦后,露出了纖細緊致的脖頸,走動間幾縷青絲垂落在臉龐,大有幾分欲說還休的意味。都說旗袍可以將美人襯得好似天仙,這話在舒曼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慕承澤眸色沉了沉。
走神間,舒曼已經站在了眼前,她臉上滿是自信燦爛的笑容,就好像兩人之前的矛盾并不存在,舒曼看了一眼仍然坐著,但是眼睛直直看著自己的慕承澤,少有的微微紅了臉。
“慕先生,我可以了。”
她輕輕說道,不說別的,北城所有名門少女都想嫁給慕承澤是有道理的,這個男人只是坐在那里不說話,這張臉都充滿了you惑,舒曼從來沒見過能把中山裝穿的如此矜貴好看的人,她稍稍有些看呆了眼。
“太太…太太!走吧。”
舒曼一個機靈回過神,慕承澤已經快要走出門了,她暗罵自己一聲花癡,然后急急跟上。
車內,舒曼努力地挪到了最邊邊,身子幾乎貼著車門坐著,她放下車窗,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現在已經是傍晚了,風吹在臉上有些涼意。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快速閃過,然后和路邊模糊了的霓燈混為一體。背叛,被迫,污蔑,妥協……這些人間苦味她短短幾日全嘗了一遍,可回過神來卻發現身邊連個可以撒嬌傾訴的人都沒有。
“爸爸媽媽……”舒曼視線沒有焦點地直視前方,口中不自覺呢喃出聲。
父母死的時候,她還很小,她平靜地參加了父母的葬禮,可回到房間她卻抱著弟弟哭的眼睛都睜不開。
“那么大的兩個人,怎么就變成兩個小盒子了呢?”小小年紀的她重復著這么問弟弟,可當時的舒展年比她還小,除了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她,什么都解釋不了。
慕承澤聽到了舒曼的自言自語,心底有些微詫,轉過頭來就看到女孩似乎心情突然變得很低落,他的唇角抿出了一條線,良久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