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女兒說的都是真的,淺草去陌上香坊買糕點,可她們明明是凈身出戶,哪來的銀子買這么貴的東西?還說不是偷了咱家的銀子?”
繼室見薛大爺面露猶豫,在一旁煽風點火。
“是啊老爺,她們哪來的銀子大手大腳!我說呢,怎么這么不顧情面非要獨立女戶,鬧的人盡皆知,咱們家可是在鎮上丟了大臉,老爺……”
“別說了。”
薛大爺臉色不虞,“那個不孝女,就當從來沒有過她。”
薛琳兒見父親雖然生氣,似乎并沒有找薛平安麻煩的意圖,心里過不去。
“爹,薛平安偷咱家的銀子大吃大喝,指不定偷了多少呢,不能就這么輕易算了!”
薛頂天躊躇片刻,架不住耳邊風,被吹起怒氣,“走,我倒要看看那個不孝女究竟還有什么本事。”
薛琳兒對視一眼母親方氏,眼底得意,薛平安,走著瞧。
薛頂天一行帶了幾個護院家丁,直奔薛平安府宅。
這么大的宅子,薛頂天幾乎立時就信了薛琳兒的話,薛平安偷了薛家的銀子,還為數不少,不然哪來的銀錢買這么大的宅院?
“叫門!”
家丁得了吩咐,兇神惡煞扣門,淺草聽見動靜疑惑地跑去院門,她們才剛搬過來,也沒有什么相熟的朋友,有誰回來?
“來了,誰呀?”
剛開一道小縫兒,看清楚門口的人,淺草一驚,下意識就想關門,家丁豈會讓她如愿,一腳破開大門沖了進去。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幾個家丁不懷好意地一笑,往兩側讓開路,薛頂天一馬當先,身后跟著方氏和薛琳兒。
“去叫薛平安那個逆女出來見我!”
淺草吃了一驚,他們怎么回來這兒?小姐已經跟薛家脫離關系了,他們還來這里做什么?還這么氣勢洶洶。
淺草眼珠一轉,“大爺,我家小姐如今已自立女戶,薛大爺來此,不知所為何事?”
“放肆!”
薛頂天臉色黑沉,一個丫頭,竟敢這么跟他說話。
“去叫你家小姐出來!”
言語更加疾言厲色,淺草左右為難。
“薛大爺,沒記錯的話,我與薛家已經一刀兩斷,凈身出戶,今日薛大老爺帶人闖進我家耀武揚威,我是不是還要狀告衙門,有人私闖民宅?”
薛平安慢悠悠走過來,淺草扭頭之后小跑到身后。
“小姐……”
薛平安擺手,薛頂天聞言怒氣更盛,好個不孝女!
“凈身出戶?騙誰呢,薛平安,你偷了薛家的銀子,還不老實交代,沒得告到衙門,被問罪的是誰呢!”
薛琳兒嘴快,跳到最前面指著薛平安指責。
薛平安一副看白癡的表情。
“說話可要有證據,當初我們離開薛府時,可是薛夫人親自帶人搜的身,薛夫人莫不是忘了?”
方氏語塞,很快恢復鎮定,她是搜了身,可難包她沒有事先準備,將銀子提前轉移了,否則哪兒來的底氣凈身出戶。
“證據?這宅子就是證據,你既凈身出戶,哪來的銀子買這么大的宅子?”
比薛家的宅子還大呢,薛琳兒嫉妒,薛平安,她憑什么!明明是薛家的棄子,就該過得不好,變成乞丐無人問津。
憑什么離了薛家就住上這么好的宅子!憑什么買得起陌上香坊的點心,這些都應該是她薛琳兒的才對,她才應該是天之驕女。
“對,薛平安,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吧,你哪里來的銀子?不是偷薛家的,難不成還是那個野男人給的不成?”
薛琳兒心底扭曲,無論薛平安承認了那一條,都是萬劫不復。
黃花大姑娘在外頭找拼夫,不被沉塘也沒臉再待在鎮上。
一張臉上盡是惡毒之意。
薛平安冷笑。
“這種話也是閨中少女說得出口的?張口閉口野男人,不知道的真要以為這就是薛家的家教。”
薛琳兒惱怒,被薛頂天打斷:“閉嘴。”
還嫌不夠丟臉?好端端的薛家小姐,像什么樣子,不像話!
“薛平安,你少東拉西扯,琳兒如何,自然有我這個當娘的來管教,還是先說說你偷銀子的事吧。”
方氏維護女兒,對薛平安的厭惡更盛了幾分。
“老爺,您倒是說句公道話呀。”
公道?薛平安嗤之以鼻,怕是在薛頂天眼里,早就不知公道為何物了。
“逆女!”
薛平安的眼神徹底惹怒薛頂天,說破了大天,他也還是她爹!
“把銀子還來,此事就當沒發生過。”
“夠了,不用說了,既然你們認定我偷了銀子,那便湊齊了證據去衙門告我,現在,請你們離開我家。”
沒想到薛平安如此油鹽不進,哪怕一句軟話,或者跪下來求他,看在父女情分上,他許不會多做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