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是看著她從小長大的,在他的眼中她就像他的親孫女一樣,寶貝的很,雖然他是夏家的下人,但夏家的人從未把他當做下人對待。
夏幼南自知現在已經不是從前,外公和媽媽都不在了,現在華睿集團是父親沈侯晟坐鎮,夏家已經不是原來的夏家了,受了什么委屈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如果傅爺爺知道了,也只會徒增一些氣而已,并不能幫她什么,她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他們,他們對我挺好的。我只是想念外公了,所以回來暫住幾天?!彼f的極其自然,沒有流露出半點不好的情緒來。
知道她沒有受欺負,傅禹便放心了。
“那就好!料他們也不敢欺負你。”
夏幼南聽了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看向傅爺爺那蒼白的鬢角,她心疼地道,“他們不敢欺負我的。就算欺負我,我不是也有傅爺爺您嗎,您是絕對不會看著他們欺負我的?!彼Φ囊荒樏髅?,挽住傅爺爺的胳膊,就如同挽住了外公,心頭暖暖的。
“那是!你可是我們夏家的大小姐,他沈家想欺負你,那也得看我答不答應。”傅禹自信滿滿地道,想當初,沈侯晟入贅到夏家的時候,他還得稱呼他一聲傅叔。
看到傅爺爺自信滿滿的模樣,夏幼南覺得自己瞞著傅爺爺沈家欺負她的事是對的。
看樣子傅爺爺還不太清楚夏家現在的現狀。
還以為現在的沈侯晟還如同當年她外公在的時候,那么安分守己!
傅禹拉起夏幼南的手,“你小時候住的房間,你外公還保留著呢,你外公走之前,曾經吩咐過,要我把這里的一切都必須保持住他生前的模樣。所以,爺爺一直都記得你外公的話,這里一切都沒有變。來,我帶你去參觀下,你小時候的房間。”
小時候的房間她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但是沒想到外公還一直都保留著,很慶幸外公留下來給她做念想。
她和傅禹乘坐著別墅里內部電梯,剛進去的時候,沒什么問題,但乘到半途中,電梯忽然晃動了起來。
她嚇得小臉發白,若不是身邊還攙扶著傅爺爺,她早就嚇得落荒而逃。
“別怕,這電梯是以前的老款式,經常會出一點小狀況,一會就沒事了?!?br />
夏幼南看了眼這電梯,心想這電梯都這么多年了,該更換了。
“這電梯確實太老了,待會我派幾個人過來更換下,要不然,每天乘著,會有危險的。”
“是啊。老爺要是還活著,這電梯,早就更換了,可現在...”傅禹唏噓了聲,掛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臉落寞。
夏幼南聽得出傅爺爺很懷念外公再世的時候,她也很想念外公,要是外公還活著,夏家一定會像以前一樣那么熱鬧。
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想再多也回不去了。
跟著傅爺爺來到自己兒時住過的房間,房間內的擺設以粉色為主題,粉色的床幔,粉色的梳妝臺,就連臺燈也是粉色的。
她記得小時候外公每晚都會給她講好多睡前故事,陪她玩,陪她鬧,不管她有多胡鬧,外公都沒有責備半句。
在這房間的地板上,他們曾經一起玩過積木拼圖。
那時候她是個萬人寵愛的小公主,再看現在的自己,她就像個孤兒,爹不疼娘不愛,還被他們欺負。
想起這些事,心里就辛酸。不知不覺間,眼角濕潤,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老爺若是還活著,看到幼南小姐你長這么大,一定會很開心的。”傅禹眼睛濕潤地道。
她收起眼底的淚,“是啊,要是外公還活著,那該有好!”
這些話她沒有當著傅爺爺的面說出口,她不想讓他跟著自己難過。
華睿的事情怕是已成定局,傅爺爺只是夏家的一個管家,無權無勢,根本奈何不了他們。
“這些煩心事,暫且就不要想了,就安心在這里住吧!有什么需要,我讓傅哲幫你去做?!?br />
“傅哲?傅爺爺,你是說傅哲哥他……”她滿懷著驚喜道。
“傅哲在一家外企工作,每個月都會回國來看我,你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晚上我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你們敘敘舊。”傅禹含著淺笑說道。
夏幼南一臉歡喜地點了點頭,心里竟有些期盼。
那個自小像親哥哥一樣疼惜她的傅哲哥,終于回來了。
“好啊,太好了。爺爺,你可不要把我在這里的消息提前透露給他哦!”她眨著眼,一臉神秘兮兮道。
傅禹愣了下,隨后明白了什么,大笑著,連連說了幾個好字,“放心吧!爺爺,會替你保密的?!?br />
夏幼南揚唇甜甜一笑,這大概是她今天聽到最開心的消息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到了中午。
傅爺爺親手做了幾樣她最喜歡的菜,給她吃。
這頓飯她吃的很舒心也很溫暖,一時間將早上那些不愉悅的事情,一下子忘了個干凈。
大概到了,下午的時候,她手機響了起來,掏出手機,看到了屏幕上顯示出的號碼,夏幼南的心里就堵的慌。
她猶豫了幾秒鐘,還是接了起來。
“爸...”
“馬上回家!”她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頭的沈侯晟已經冷漠地掛了電話。
被人冷漠撂了電話,夏幼南便預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心里悶悶的,很不舒服。
傍晚,夏幼南回到沈家別墅,果然,還沒等夏幼南開口,沈幼西見到她。
像只得了狂犬病的瘋狗,怒氣沖沖地沖了過來,她還沒搞清楚狀況,便挨了沈幼西一記耳光。
“沈幼西,你瘋了?”她不悅地瞪著沈幼西。
沈幼西勾唇冷笑著,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襟將其用力地拽到了自己面前。
“你害我媽小產,躺在病房里到現在都還沒醒。你還敢回來,我打死你!”沈幼西瘋狂的咆哮著,高高舉起手臂又想動手打她。
剛才是她沒反應的過來,才會吃虧,現在又想動手打她,怎么可能!
她身子巧妙地躲開了她的手掌,沈幼西不甘心,又想抓她的頭發。
反而,被夏幼南用力推開,堆倒在了地上。
李然怎么可能會流產?她什么時候懷孕的,偏偏還是這個時候流產?
這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