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時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打發(fā)了一眾丫鬟,她拖著疲軟的身子躺到床上,腦子里全是穿越前的事,胡思亂想的一會兒,干脆直接坐了起來。
她盯著手腕上的鐲子發(fā)呆,既然是因為鐲子穿越,那秘密就一定在鐲子里。
打定主意,她起身推開窗戶,借助明晃晃的月光照耀在鐲子上,然而過了許久,除了飛來幾只蟲子以外,一無所獲。
難道是開啟的方法不對?
她目光一撇,看到桌上的簪子,拿起來刺破了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鐲子上,仍然是沒有反應(yīng)。
血不行,月光不行...這破鐲子不就是個普通的鐲子嗎?
看來還得再另尋他路,罷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現(xiàn)在還是先想想接下來怎么和離比較實際。
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天還沒亮,那毛茸茸的東西就鉆進她被窩,在她臉上舔了舔,親密的不得了。
趙雙雙迷迷糊糊的:“你怎么來了?”
“汪汪汪...”
“主子您醒了?!憋h絮打來洗臉水,神情極為柔和,即便是在擰帕子,動作也十分輕柔。
她早早準備好了衣物首飾,“太后一大早就去佛堂了,臨走之前說金寶很聰明,知道誰是主人,說您要是有心就帶金寶進宮來玩,她不好奪人所愛?!?br />
趙雙雙托著下巴看著金寶,若有所思道:“原來這樣,那好,收拾收拾出宮吧?!?br />
這一大早的,趕著車出了宮。
而外面的消息也都跟插了翅膀一樣,到處傳播。
周延澤聽說李氏的慘事后一夜未眠。
馬不停蹄的帶著兩個親兵從西山大營趕回。
因為沒休息好的緣故,整個人透著一股子鬼氣,氣沖沖的趕回王府,原本想興師問罪,可發(fā)現(xiàn)他的好王妃根本不在王府里!
“發(fā)生這種事,她如何睡得安穩(wěn)!”
“麗娘腹中還有本王的孩子,這個蛇蝎婦人!”
周延澤一拳打在假山上,旁邊的下人皆惶恐的垂下頭,跪了下來,不敢再抬頭看他。
“王爺,有緊急書函。”
“本王現(xiàn)在去書房處理公務(wù),待會那個賤人回來讓她滾到書房來找我!”
“是...是...”王管家忙不迭點頭。
他知道王爺氣性大,也知這件事發(fā)生之后必定會有一番腥風(fēng)血雨,但沒想到竟會這樣暴怒。
瞧著假山上留下的血印子,王管家瑟縮了下脖子,打算差人去宮里通知王妃。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馬車停了下來,他欣喜不已,“王妃您可算回來了!”
趙雙雙頂著黑眼圈看了他一眼,王管家干巴巴道:“王妃...王爺回來了,這會在書房呢,說讓您去見他...看起來王爺心情不好,您得多加小心呢。”
“小心?”趙雙雙打了個呵欠,這晨起還有幾分冷意,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套住脖子,擺擺手:“我認床,在宮里沒睡好,他要是有事就自己來芳華閣找我吧?!?br />
這話不是假的,昨夜在皇宮確實沒睡好,大概是因為認床的緣故,在外面睡得不踏實。
王管家一聽,這也太難為人了,但兩邊都沒法得罪,一個是王府的主人,一個有太后撐腰。
他只能自己慢慢斟酌該如何回話。
而這次映水居的丫鬟們早早收到風(fēng)聲,見王妃一回來便立馬湊上去,各種關(guān)懷殷勤備至。
趙雙雙不喜歡這么多人圍著轉(zhuǎn),讓飄絮給打發(fā)了,而她則進了屋子,芍藥沏了茶,按照她平日里的喜好泡的。
看著瓷碗里漂浮的菊花,趙雙雙頗有些意外。芍藥則是平平靜靜的,解釋道:“先前看主子這樣喝茶,奴婢便記下了?!?br />
趙雙雙不禁笑道:“看來你比飄絮還要細心,那你可知道為什么我喜歡這么喝茶嗎?”
芍藥:“奴婢不知。”
“這菊花茶用井水湃過味道會更好,里面放入紅棗和蔗糖,甘甜清香,你嘗嘗?!?br />
芍藥不敢行動,趙雙雙倒了一杯遞給她,她這才用雙手接過,抿了一口,確實味道不錯。
“主子最近口味也有些變化。”
趙雙雙倒顯得十分隨意,“正常的,人活一世不可能一成不變,一成不變的是傻瓜?!?br />
她拿起桌上的書一頁頁翻著,心里卻在盤算待會該如何應(yīng)付周延澤。
聽太后的口氣,李家是被責(zé)罰了的,至于怎么罰的她倒是沒聽說。
可這會周延澤回來,明顯是要找自己算賬的,必然是來者不善。
古話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不殆,可趙無雙和周延澤相處不多。
腦子里的記憶只停留在對他片面的了解上,沒有掌握更多有用的信息。
看來得先行試探一番,看看咱們這位王爺?shù)牡拙€到底在哪。
正想著接下來的事情,忽然看到一個人影飛快的奪門而入,像一陣罡風(fēng)一樣。
撞得整門窗上掛著的風(fēng)鈴鐺鐺作響,連門框都在顫動。
來人很年輕,看上去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模樣,是個英俊的青年,威猛高大,穿著一身鵝黃色的錦袍,又多了幾分貴氣。
他面無表情的進了門,見到坐在椅子上的趙雙雙,目光落到她臉上的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迅速移開了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之情,根本不想看到這張臉,干脆盯著一旁的柱子。
“趙無雙,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戲?麗娘的事是不是你做的?“他語氣甚是冷漠。
趙雙雙一臉不解:“我不知道王爺說的哪件事,是李側(cè)妃私會情郎還是拐賣主母?”
“少在那里裝糊涂,當年若非你趙家用兵權(quán)迫我娶你,我豈會和你這種女人成婚?“
他冷笑:“你做這么多事無非是想得到本王的心,我現(xiàn)在就可以明白告訴你,不必再枉費心機,就算麗娘死了,就算本王喜歡阿貓阿狗,也絕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
還不等趙雙雙接話,他繼續(xù)說道:“從今日起,你就在這個院子好生待著,沒有本王的允許哪里也不許去,省的再出去惹是生非!”
這是要禁足?
趙雙雙倒也不甚在意,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窗臺上的陶瓷鴛鴦,“王爺沒有權(quán)力禁我的足,凡事都得有個由頭,您這樣無緣無故的,恕我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周延澤氣的臉色發(fā)青。
這個女人居然說無法接受?
難道她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多么令人發(fā)指多么惡毒嗎!
他正待發(fā)作,可這時,小金寶完全不知道兩個人發(fā)生了什么,搖著尾巴走了進來。
最近照顧的極好,圓潤的不少,在周延澤面前轉(zhuǎn)了個圈,多有討好之意。
此時正在氣頭上的周延澤抬腳就要踹過去,這腳還沒落下,就被沖過來的趙雙雙給擋住了。
秋意等人見王爺王妃都動手了,也忙護在了王妃跟前,倉惶問道:“王爺....這是怎么了?您怎么發(fā)這么大火氣?”
說話的空隙,趙雙雙也迅速把金寶抱走。
慶幸這具身體反應(yīng)靈敏,不然小金寶今兒可就遭罪了。
這小身板哪里經(jīng)得住一個武夫的拳腳。
周延澤緊蹙劍眉,他還在說話,這個女人完全無視就算了,居然還如此緊張一個畜生!
“趙無雙,你這又是在玩什么把戲?”
這會子趙雙雙冷靜了下來,淡定道:“王爺既然認為是把戲,那就是把戲,不過我告訴你,就算是父皇親自來了,沒有由頭也休想禁我足,再者您既這么討厭我,這樣討厭下去也不是辦法?!?br />
“什么意思?”
“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咱們和離,從此以后橋歸橋路歸路,您不用看了我來氣,我也不用嫌你礙眼。”
“什么?”
趙雙雙:???這個王爺真可憐,年紀輕輕就聾了。
趙雙雙只好耐著性子解釋說:“我說不如就和離,既然這么厭惡我,又何必犯賤呢?我們一起去皇上那邊說清楚,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