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楊茴茴哭倒在張嫂身上。
像極了受盡委屈無處訴說的小可憐。
加上她剛剛流產……
這樣襯托著,倒顯得葉喬太強勢太可惡了些。
徐至深后退了兩步。
距離葉喬越發遠,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終是提步跨到楊茴茴跟前。
尚未說話,徐母已經招呼著保鏢,將葉喬押離了病房。
臨走,葉喬突然側眸……
陽光下她迎視著與楊茴茴站到一起的男人,輕聲:“如果有來生,我會嫁給顧瑞陽,然后,祝福你與顏安。一個不被父親重視的孩子,不管他健康與否,確實都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是我貪心了,總想以我所擁有的東西換取父親的自由,總記得自己是葉家的罪人想盡一切所能去贖罪!如今,我已沒有任何的資本。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做完這個手術的!以后不管我父親生或死,都與你不再糾纏。”
徐至深,再見。再也不見。
長長的樓道,像是永遠走不完的死亡之路。
葉喬知道,自己又輸了……
她明明知道楊茴茴定然會拆她的臺,依然賭上了自己最后的籌碼救父親。
盡力,則死無憾。
——
隨著刷刷的聲響。
白晃晃的無影燈刺疼了葉喬的瞳眸。
長長的針尖刺進她的皮膚……
麻醉漸漸發效。
陷入昏迷之前,她回想起徐至深不久前看她的目光。
明明他就在楊茴茴身邊。
明明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母親強行將她押走。
明明他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做。
可是他的眼神卻好像讓全世界的人都覺得,是她葉喬辜負了他。
那樣惱怒冰涼卻又隱著細細密密的扎痕,受傷的扎痕!皸裂成細碎濕潤的光芒!死死瞪著她,像要將她碎尸萬段卻終沒法親自動手,所以便隨了他母親將她凌遲那般。
醫生宣告了她的孩子沒有可留的價值!
但醫生也宣告了她如果即日手術或許會有大出血的風險!
然而徐母執意要醫生做完這臺手術!
——
大約葉喬是有預感的。
那日,一個小小的流產手術,終究變成了急救手術。
躺在手術臺上的女子,宛如紙片,任憑再多的血漿灌入她的體內,亦染不紅她蒼白的容顏。
她,無聲無息……
手術室有醫生跑出來,向病人家屬下病危通知。
然而,哪里還有徐家人的影子,就連傭人和保鏢,都不曾留下一個。
有人想起前段日子天天守著葉喬的顧瑞陽。
找遍了記錄,才找到顧瑞陽的聯系方式。
顧瑞陽趕過來的時候,手術臺上的女子,冰冷冰冷的,冷的幾乎剜掉他的整顆心,揪的他生疼生疼。
手上的文件稀里嘩啦全部撒了地……
那上面的東西,證明了這些年來所有發生的一切的一切。
這原本是葉喬的救命草。
然而現在……
如果這世上有后悔藥。
如果他知道他僅僅離開一天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就算是有再重要的狀況。
他也該先將喬喬拴在自己褲腰上……
斷然不離開她哪怕半分半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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