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新手來假扮解剖學界出了名的教授酈城,這人得多么想不開啊?在季燭伊眼中,這簡直就是處處破綻好嗎?也難為那些博士生、研究生都沒有發現。季燭伊想不通,難道這些個學生也是人假扮的?
然而這些人是真是假就不歸她管了。方才有學生報了警,警察趕到的速度比季燭伊想象的要快許多,快到她甚至沒來及發表什么感慨就要眼睜睜看著警察把假酈城帶走。
這一次還把季燭伊順道一起帶走了,她手持兇器威脅公民健康,需要帶回警察局配合審訊。她這是造了什么孽?季燭伊把求救的目光拋給景湛,誰知那人只是對她笑道:“你就當幫忙調查。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分辨出他們的真假。”
季燭伊發誓,景湛這人絕對是在記仇!就因為她方才有意支開景湛,他才會這么報復她。她心里那個苦,那么做無非是為了引開假的酈城目光,讓他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被懷疑的風險,方便她的論證,結果到頭來還是坑了自己。
短短兩天,季燭伊進入同一間審訊室兩次,若說有什么不同,大概是審訊人員從趙隊換成了一個圓臉的中年男子,樣貌普通到季燭伊都不曾記得警察局里還有這么一號人。
“我是這起案件的主要負責人劉嵩,也是新上任的隊長。”劉嵩在季燭伊對面坐下,簡短介紹之后他直接看向季燭伊身邊的景湛,開口問道:“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采取抓捕嫌疑人的血液與檔案庫中酈城教授的血液進行對比,證實他并非本人。這件事要多謝季小姐的舉報,只是冒昧問一句,季小姐是如何發現酈城教授并非本人?”
景湛手指輕叩桌面,似在沉思,半天只問道:“季小姐?”
劉嵩從善如流地改了口,“抱歉,現在應該稱呼為景夫人。景夫人,不知道你是如何察覺酈城教授并非本人的?”
“我以為我在實驗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季燭伊聳了聳肩,她就知道景湛說不出什么好話。這劉嵩一直看著景湛,看來兩人之間關系不簡單啊。
劉嵩抓捕嫌疑人之后也調取了實驗樓的監控進行檢查,在場學生也能完完整整復述出來季燭伊所講的話。可是這些話在三個助手中卻有了分歧,他們一致認為季燭伊說話的話都是無稽之談,他們與酈城教授一起進行解剖,時間最短的也配合了一年,他們對于酈城教授的解剖習慣了如指掌,堅信這次是季燭伊一個人的問題。
如此統一的口徑,要不是劉嵩手里拿到了化驗結果,他就該懷疑季燭伊說話的真假。這種話不能直白地說,他只能委婉表示道:“在場學生認為酈城教授的解剖手法一直十分專業。這次解剖是要進行錄像交給警察局,且隨后還有公開演講解說,所以酈城教授在方法和順序上與平時有些出入,但都很規范。”
季燭伊聞言翻了一個白眼,對于這種答案表示十分不屑。
“一個二個眼神都那么不好嗎?酈城可是個左撇子,他只有在解剖時改用用手,但每次在進行解剖的時候刀刃會出現向左的傾斜,腹部解剖開的話,每次會出現一厘米以內的傾斜。次次如此,絕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