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胎摩擦地面的尾音劃破天際,顧凝慘白著臉嚇得渾身發軟。
下一秒,一道焦急而又后怕的聲音傳來:“姐,姐,你沒事吧?”
顧凝顫抖的心在聽到這句話后瞬間變得冷硬,她強撐著站起來,始作俑者陸辰卿已經打著傘走到了顧漫漫身后。
陸辰卿一只手搭在顧漫漫肩膀上,關懷備至,完全不理會剛剛做過的瘋狂事。
剛剛,只十厘米不到,她就被碾壓在輪胎底下了。
“姐,你干什么啊,好端端的蹲在那干什么,你要是有事,小君怎么辦?”顧漫漫一邊埋怨一邊哭,陸辰卿只覺得心口一痛,難受不已。
蛇蝎女顧凝和善良的顧漫漫,簡直沒有可比性。
見顧凝不說話,陸辰卿挑了下眉極其冷漠的問道:“顧凝,又想耍什么花招?”
顧凝嘴唇抿出一絲慘白的弧度,她現在不想撕顧漫漫的偽裝,一是撕不掉,二是,小君急需救命。
想到這,顧凝聲音變得卑微:“陸辰卿……”
“辰卿哥哥,我好怕啊……”
顧漫漫打斷顧凝的話,哭的抽噎不已,肩膀劇烈抖動著,她使勁摟緊陸辰卿:“辰卿哥哥,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姐剛剛……”
說完,顧漫漫更是憋的說不出一句話,只是在看不見的地方,眼里閃過一絲陰狠,陸辰卿操作失誤多好,顧凝就玩完了,再也擋不了她的大事。
陸辰卿輕輕拍著顧漫漫,以示安慰:“她這樣的人,死不足惜,你又何必為一個置你于死地的人流淚?”
再也受不了這樣的畫面,顧凝攥起拳頭,咬著牙暗暗咒罵了一聲,隨后,臉上云淡風輕:“陸總,麻煩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弟弟。”
陸辰卿眉梢微挑,眼里閃過一絲疑惑,但想到是顧凝的把戲,頓時眼里滾起怒火:“顧凝,這么想來這里,就在這里做一個月女傭,讓漫漫氣消了,就放過你。”
顧漫漫面上不滿,隨后一絲主意涌上心頭:“辰卿哥哥,我還有最后一次手術就做完了,可我好怕啊。”
植皮手術分三年進行,今年是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
“漫漫,別怕,手術顧凝會和你一起去,若手術有半點差池,讓她陪葬。”
冰冷又帶著三分散漫的語氣像刀子扎在顧凝心口,顧凝一顆心冷了又冷,到嘴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一雙眼睛直直盯著顧漫漫,現在她只能照做。
第二天。
顧凝穿著寬松的傭人服扶著樓梯擦著。
二樓,顧漫漫穿著真絲睡衣朝底下看著,不知道怎么回事,顧凝即便是下人打扮,也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優越感。
若不是被她明里暗里蹉跎了三年,顧凝肯定更耀眼。
可這耀眼,在她眼里就是毒瘤,她非要把這顆瘤子割了去,省得礙眼。
見客廳里的傭人都出去了,顧漫漫才一步步靠近顧凝,眼中那抹瘋狂愈演愈烈,硬生生被她強壓下去,想到什么,顧漫漫快速返回臥室,一會又走了出來。
顧漫漫摳著扶手,冷眼看著顧凝嘲諷道:“顧凝,你也不過如此嘛,還以為你性子烈的像匹馬,會追隨爸媽而去的,沒想到屁都不是。”
顧凝手上的動作一頓,沒有搭理顧漫漫,昨天陸辰卿說的很明白,若是她能安安穩穩的等到顧漫漫把最后一次手術做完,陸辰卿不會再找她的麻煩。
都說螻蟻尚且偷生,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弟弟的病治好,安頓好弟弟,再查找當年的真相。
顧漫漫見顧凝不為所動,心里的郁氣激增,她雙手環胸,隨后低低嗤笑起來:“顧凝,你知道有些人為什么該死嗎?因為他不會一碗水端平啊,這種人,活該下地獄,你說,你爸媽在地獄,應該不會偏心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