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像是看到樓下的大媽叉著腰罵人的樣子,罵著罵著又開始家長里短的打聽八卦,突然就笑了出來。
可是,想著想著,元以晴覺得自己真的有點想樓下的大媽了呢,也不知道元國安怎么樣了,最近有沒有去賭博,有沒有想自己呢,然后笑著笑著又突然哭了起來。
元以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或許只是太久沒有見到老爹了,這個女兒真是不太孝順啊。
戴瑞看著元以晴又哭又笑的樣子,有點手足無措,竟然覺得有些愧疚,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了。
“元小姐,你沒事吧?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說著就開始伸手打車,看著元以晴有點擔心,要是出什么事,總感覺自己有點罪惡感。
“不用了,謝謝,我只是想念我爸爸了,我今天要回去看他,再見。”狼狽的抹抹眼淚,看一眼戴瑞,然后自己搖搖晃晃的走了。
是啊,我住哪里呢?住在靳家,可是要回去么,看著滿屋子的靳以宸的東西,問著滿屋子靳以宸的氣味,然后想著今天他在別的女人床上。
光是想想,元以晴就抗拒這樣回去靳家。今天晚上那個男人應該也沒有時間回來的吧,自己在不在又有什么關系呢,合約也沒寫說不可以回家啊。
元以晴覺得自己頭暈得厲害,大概是剛才喝了那杯酒的關系吧,通過淚眼朦朧,怎么感覺街上那么多人像靳以宸呢。
甩甩頭,讓自己清醒了一些,使勁的抹掉臉上的眼淚,狠狠的罵自己。
“元以晴,你有病啊,怎么莫名其妙的哭,你難過什么啊,這不關你的事啊,看來是真的有病。”
“老爹,我想你了,等著我吧,我回來看你了,相信明天會更好。”元以晴像個瘋子一樣的大喊,引起了周圍人的側目。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元以晴只知道回到出租屋的時候愛八卦的大媽已經睡了,就連平時樓下常常燈光昏暗的小吃攤也關了門,看來是真的不太早了。
找了找鑰匙,也不知道被丟到了哪里去了,只好碰碰的敲門,一瞬間好像樓上樓下的都開了等在罵人。
“誰啊,神經病,大半夜也不讓人睡覺。”元以晴聽到大媽熟悉的聲音,竟然覺得無比溫暖,一點也不討厭。
元國安迷迷糊糊的打開門,小心翼翼的從門縫里看,擔心又是追債的,一看是自己的女兒,趕緊把元以晴拉進屋。
“以晴,你去哪里了,怎么這個時候回來,怎么全身冷冰冰的,快點去被窩里暖和暖和,我給你倒杯水來。”
元以晴倒是挺話的走到里屋,躺倒自己的床上,拉上被子,蜷縮成一團,自己用力的抱緊自己。
“快來喝水,喝完會暖和點?!痹獓脖榕榈呐胩?,到來一杯開水給元以晴。
元以晴撐起來喝了一杯水,感覺全身都暖和了起來,瞇著眼睛看著元國安傻笑。
“老爸,我真愛你,還是你最好,不要去賭博了好不好。”然后迷迷糊糊的說著,躺下又睡了。
元國安嘆口氣,重重的點頭,默默的退出房間,關上門,回到自己床上,一整晚輾轉難眠。
靳以宸回到家里,沒有看到元以晴的身影,看看自己手上提著的過氣包包,上了樓。
她是真的傷心么,傷心到連包包丟了都沒有意識到,包包里可是還有她最愛的零食和錢呢。
到臥室把元以晴的包一丟,就滾出了棒棒糖、巧克力等零食,嘆口氣,本來想忽略的,想了一下還是把東西撿起來放到包里。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整天吃這些高熱量的食物,怎么一點也不胖呢,反而顯得有些苗條呢。
現在沒有手機,沒有錢,是不是在街上到處游蕩呢,不管她了,就讓她吃吃苦,就當她擅自和別的男人一起的懲罰好了。
可是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已經快十二點了,那個女人居然還沒回來。
靳以宸坐在書房的老板椅上,不時煩躁的看著墻壁上的掛鐘,連視頻那邊的高管們都在面面相覷,今天的靳以宸太不正常了,何時見過自家老板這個樣子啊。
可是再不正常也不要喊大家大半夜十二點還開電視電話會議吧,開半天也沒結果,老板明明就心不在焉,心思不在開會上,如何有效率。
“行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闭f完啪的關掉電腦屏幕,拿起手機,三步并作兩步的下樓。
“楊叔,楊叔······”扯著嗓子喊管家,聲音里全是不耐煩。
靳家的管家已經在管家呆了很多年,從靳振國開始創業掌家就是他了,和靳以宸的父親的一般年紀,靳以宸也尊稱他為楊叔。
“大少爺,怎么了?”就住在一樓房間的管家聽到靳以宸的聲音從床上爬起來,邊走邊整理衣服。
自然知道自家少爺想要問什么,但是管家并不直接說出口,讓靳以宸他自己來開口,才能逼迫出他了解自己的心意。
這個大少爺,平時不茍言笑的,看著誰都沒有好臉色,可是至從元以晴到靳家以后,大家都看得出來兩人的感情是一天比一天加深,他臉上的表情也比以前溫和了許多。
這一切都是元以晴的功勞。
靳以宸今天有個慈善晚會要參加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元以晴沒回來吃飯,打電話也沒有接,最后靳以宸又一臉冰冷的拿著元以晴的包包回來。
只要不是特別笨的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人可能是鬧了點小矛盾,但是靳以宸不開口,別人也不敢主動開口的。
可是自家少爺不擔心,他卻是擔心的,那樣一個單純沒心機的女孩子,在外面要是出點事,自家少爺肯能會后悔死。
所以在靳以宸回來后,管家已經招呼別的人去找元以晴了,聽到回復說元以晴已經回出租屋后,他才去安心睡下的。
“楊叔,我是想問夫人回來沒有?”看著管家慌亂的穿著衣服,靳以宸放軟了語氣。
畢竟是年紀大了的人,已經十二點了,平時十點左右他就會睡下了,一些剩下的雜事也是由其他傭人來完成。
十二點了還把他叫起來,靳以宸覺得有些愧疚。
“夫人還沒有回來呢,少爺,您不知道夫人去哪里了?”管家還一副不痛不癢的表情,平靜的問靳以宸。
靳以宸看一眼管家,不說話,當即拿出電話打給了助理,臉上充滿緊張的色彩。
“給我查查夫人今天晚上的行蹤,快一點,我要最快知道結果?!闭f完就直接轉身走進臥室里。
看著滿臥室里都是元以晴的那些所謂的美味的棒棒糖,眼前又浮現出元以晴那傻傻的樣子,一顰一笑都好像她在眼前一樣。
靳以宸現在才發現自己對她所知僅僅是她叫元以晴,是個不入流的小演員,從她的嘴里知道她是個貧困家庭出生的孩子,知道她喜歡各種吃的,對錢有著難以理解的愛好。
其他的,她家里有什么人,住在哪里,有什么朋友、同學,他都一概不知,甚至是學歷、背景,他完全不得而知。
當初在爺爺的脅迫和勸說下和她結婚,也只是因為爺爺覺得她長得像爺爺當年戰友的孫女,也就是那個和自己有過婚約的小女孩。
所以就算結婚也沒有認真去調查過她的身世,一是覺得她卻是單純,甚至可以說有時候有點蠢,一方面也是自己的自負,覺得不管她是誰,背景是什么,也不可能會威脅到他靳以宸。
可是在后來的相處中,除掉第一次那狗血的相識,后來的每一次,她也真如她自己所言一般,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沒有額外的要求什么,甚至答應給她的每一筆錢相應該做的事她都會算清楚,不像是那些普通的愛財的女人,不折手段的去索取。
漸漸的,那些小小溫情的細節,和偶爾表現出來的聰明好像在一點一點的吸引自己。
靳以宸,難道你是對那個傻女人有什么想法么,居然因為小小的事情就擔心她急成這樣。
今天晚上別說和蔚凝靜什么事都沒有,就算真有什么事,她元以晴也管不著,說到底就是靠那些人民幣和一張紙來維持的關系,她有什么資格管我。
可是那個女人居然因為這件事生氣到夜不歸宿,還有那個陌生的男人,想起來靳以宸就一肚子的火氣大。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兩個小時了,還是沒有接到助理的電話,靳以宸煩躁的在房間里踱步。
“怎么樣了?查到她現在在哪里沒有?”不耐煩的打電話給助理,口氣很是不好。
“還沒有查到夫人現在具體的位置,只是知道他和一個男人分開后,獨自走路的,到鐵路小區的時候,后面就不太好查,那里沒有監控?!?br />
朱助理報告著追查進度,生怕說得不清楚。
鐵路小區是大家都知道的這個城市的視野盲區,最臟最差最亂的地方,之所以說是視野盲區,是因為在那個小區是沒有任何的攝像頭,要查什么東西只能靠問。